此时此刻,尔白才发现,即便这两年在商场之中摸爬滚打,在闫梦萱面前,她的道行仍然太浅了。此刻,她很想大声的咆哮,质问闫梦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而既然离开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
可是,尔白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底气,所有的声音好像都卡在了喉咙中一样,发不出一点声响。她心中非常清楚,闫梦萱的回归,就意味着她和季西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婚姻与感情都将被打破归零,所有的一切,再次回到原点,回到他身边只有闫梦萱的时候。
“尔白,怎么不说话,是因为见到我太吃惊了,还是,不高兴?”闫梦萱依旧柔美的笑着,语调轻唤,听起来像是玩笑,却故意的拉长了后面几个字的音调。
尔白容颜苍白,卷曲的长睫轻轻的颤动几下,却仍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也如闫梦萱一般,轻松的说一声:嗨,好久不见。可是,她的心太过沉重,沉重到几乎无法呼吸,她做不出如此的轻松。
而正是此时,江婉卿从别墅中走了出来,“尔白,别弄那些花花草草了,我炖了汤给你,快进来……”她话说一半,当看到站在门口的季西深与闫梦萱时,后半句话全部吞入腹中,眼中满是震惊。
江婉卿也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闫梦萱还会回来。
“西深,这怎么回事?”江婉卿的声音中多少带着质问,质问季西深为何带闫梦萱回来。
此时,季西深早已
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唇边温润擎笑,似乎刚刚那一抹恐慌,只是尔白的错觉而已。
他走过来,并未去搀扶闫梦萱,而是极其自然的伸出手臂,揽在尔白腰—肢,目光却看向江婉卿,不急不缓的回道,“梦萱前一阵子刚刚回到h市,我们也是无意间偶遇的,她说想来拜访您,我就带她过来了,只是没想到尔白也在,正好一起叙叙旧。”
他的话说的合情合理,甚至理所当然。而事实上,闫梦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的确是她要求的。上次的治疗方案失败之后,医生又重新换了方案,这几日初见成效,梦萱的气色好了一些,今日天气又好,她便嚷着要出来走走,他开车载着她出来,闫梦萱忽然又说要来探望他母亲,当初因为她的事,害的季西深母子闹得不愉快,她一直耿耿于怀,希望还有机会能当面向江婉卿致歉。
她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季西深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开车载她过来,却不曾想,尔白会在老宅。
此刻,尔白虽然被他拥在怀中,身体却是僵硬的。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逼着自己把眼泪吞回去。然后,才抬起眼眸,吃力的挤出一抹笑,故作轻松的对闫梦萱道,“好久不见,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梦萱姐姐。”
“还好,你呢?”闫梦萱笑着回应,只是,未等尔白回答,又恍然大悟般说道,“你看我这话问的,你现在已经是西深的妻子了,他怎么会让你
不好过呢。”
闫梦萱说话间,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季西深,观察着他的反应。只是,他的神情一直的淡淡的,脸上一字号的笑容,不曾改变过。
尔白并未还口,只是略有些苦涩的一笑,她现在,还真t——d不好过呢。爱上这个男人,所有的疼痛都是她自找的。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是客人,就请到里面坐吧。”江婉卿适时的出声,她是大家闺秀,即便当初与闫梦萱闹得不愉快,如今也不能泼妇一样的把人往外赶。只是,她言语间已经说得非常清楚,闫梦萱只是客人,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几个人在客厅内坐了下来,江婉卿单独坐在一侧的单人位中,而尔白与闫梦萱分别坐在季西深左右两侧,尔白的话很少,此种情境之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倒是江婉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闫梦萱聊谈,问到她的近况,以及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过的如何,有没有成家等等。而闫梦萱回答的十分含糊,似乎是在刻意的隐瞒着什么。江婉卿倒也不深究,对于一个外人,她提不起兴趣,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闫梦萱的突然出现,会影响到季西深和尔白刚刚建立起来的婚姻。
毕竟,闫梦萱在季西深的心中曾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她以死相逼,季西深都不肯妥协。而尔白,他对尔白的感情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江婉卿这个当妈的都分
辨不清。
说话间,赵嫂端上了刚刚炖好的羹汤,当她把精致的白瓷汤碗放在闫梦萱面前时,也是微微的震惊,“梦萱小姐?”
“是我,赵嫂,多年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先生让我来这里伺候夫人的。”赵嫂笑着回道,并未提及是因为夏尔白才被‘贬到’这里。
闫梦萱温和的笑着,亦如当初,她对待家里的佣人,都是平和,很是得人心。“你儿子好吗?我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他才刚刚毕业。”
“是啊,是啊,托您的福,他现在已经讨了媳妇了。”赵嫂对闫梦萱格外的亲近友善。当初她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