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季太太今天亲自下厨哦,让你快点回来吃晚饭。”
闫梦容就站在他身旁,自然也隐约听到了尔白的声音,她脸色白了几分,下意识的紧握起拳头。
季西深的目光只淡淡从闫梦容身上扫过,而后,对着话筒,波澜不惊的温声道,“你确定你做的菜可以吃吗?”
电话那端尔白不知说了什么,季西深眉宇间浮起淡淡的笑意,又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挂断电话,他对闫梦容说,“梦萱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我留下来反而会刺激到她。你这几天先别去上班了,留在家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离开了。”
“嗯,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姐姐走的。”
季西深开车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傍晚,尔白正坐在餐桌旁,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模样,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桌面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卖相看起来倒是不错。
“等很久了吗?新筹建的厂区临时出了点事。”季西深随口说道,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在尔白身旁坐下。
尔白很委屈的点了点头,“菜都热了两次了。”
“辛苦了,季太太。”季西深俯身,在她侧脸轻落下一吻,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口中,虽然比赵嫂的手艺差的十万八千里,但还算清淡,不至于无法下咽。“味道挺好的,值得表扬。”
“那多吃点。”尔白拿起筷子,又
夹了些菜放入季西深碗中。
“今天你去送妈,妈没说什么吧?”季西深一边夹菜,一边询问道。
尔白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妈说你无论是做丈夫,还是做女婿都不及格,让我马上和你离婚。”
季西深听完,淡淡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玩味道,“好啊,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不过既然是你抛弃我,可是要支付我赡养费和精神赔偿的。”
“想得美。”尔白眉眼弯弯的笑。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很温馨,尔白绝口不提闫梦容的事,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而什么不该问。
饭后,季西深到书房中整理一些白天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尔白一个人站在卧室的阳台上,茫然的看着远方,她手中握着手机,犹豫很久,才拨通了平佳的电话。
“我知道你会打来的,你家季总睡了?”
“没有,他在书房。”尔白的声音淡淡的,目光也是极淡的,握着手机的指不由得收紧了几分,迟疑片刻后,继续说道,“明天,是阿步的忌日,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已经请好假了,倒是你,无故旷工,如果你家季总裁追问,你最好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可不好糊弄。”平佳提醒。
“西深明天上午要到江—氏—集团总部开会,等他开完会,我们也该回来了……”尔白话说一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房门一开一合的声音,
她回头,只见季西深已经走进房间。
“他回来了,先挂了吧,明天我直接开车过去。”她匆匆挂断电话,手掌握在心口的位置,稍有几分心虚。
“怎么还不睡?大晚上的站到阳台上做什么?”季西深出声询问。
“睡不着,出去吹吹风。”尔白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微微闪躲,从小到大她都不太会说谎。
好在季西深并没有怀疑什么,他从后揽她入怀,唇贴在她耳畔,温声呢喃着,“是不是没有我睡不着?想做坏事了?”
尔白脸颊一红,推开他,娇嗔了句,“讨厌。”
季西深温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却并没再有过分的举动,“早点休息吧。”
因为闫梦萱的事,他多少有些心力交瘁,今晚,他没有心情和尔白缠。绵恩爱,而尔白也不是会纠缠的女子,她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合起眼帘,只是,无法入睡。
这样难眠的夜晚,她都会不由得思念起阿步,幻想着,如果他有幸活下来,今年已经有五岁了,他的样子是不是像季西深一样英俊呢?一定会的吧。
昏黄的灯光中,尔白睁开眼帘,忧伤的凝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并下意识的伸出手掌,轻抚过他刀削般的侧脸轮廓。她看着他的时候,总是能不由自主的想到阿步,继而在睡梦中呼唤出阿步的名字。
正是沉思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并
顺势把她扯入怀中。
“你,你怎么没睡?”尔白抬眸看着他,声音低柔的问道。
“你不是也没睡。”季西深温笑着看她,手掌轻抚过她柔嫩的面颊。
“我睡不着。”尔白如水草般的手臂缠上他颈项,软软的娇躯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而她的笑,就像一阵春风,轻易的抚平人心头的疲惫与伤痛。
“既然睡不着,就做点睡前运动怎么样?”季西深牵起一抹邪魅的笑靥,漆黑的眸子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