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好好的一番查看,他也发现,这两个碗的纹饰一模一样。
“子建兄,这釉里红居然还是一对?”
曹子建笑着点头道:“能断出是什么朝代的嘛?”
“虽没有底款,但这对碗器纹笔法娴熟,线条流畅,不是民窑能够烧出来的水准。”
“难不成是元代釉里红?”
虽然张好好对于瓷器,没有深入的研究过,但一些基本知识他还是清楚的。
就比如瓷器的落款。
虽然始于宋代,但是永乐时期部分御窑瓷器上才算正式出现题写‘永乐年制’的年号款识,以彰显御用瓷器的独特性。
到了宣德时期,署年号的御用瓷器才算正式成为主流,以楷体“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最为常见。
之后历朝历代才开始纷纷效仿。
“不对。”曹子建微微摇头:“虽然釉里红是元代时期创烧的,但那会还属于实验性的制作。”
“加上元人尚白,汉人尚红,民族认同感也有别,所以元代釉里红在当时烧造的数量极为有限,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而且元代那会的釉里红,基本看不到发色这么纯正的‘红’。”
“大多都是泛着些许墨色,或者稍灰青色的。”
“不仅如此,元代瓷器所绘的缠枝花卉纹花、叶的大小,跟这碗上的纹饰也不一样。”
张好好闻言,沉吟道。
“不是元代釉里红,但制作如此精美,难不成是永乐之前,也就是明代洪武时期的釉里红?”
“这回说对了。”曹子建笑着点头道:“你看这花卉的构图,花蕊均留有一道白边,这种画法简洁有效,加强了与周围深色花瓣的浓淡对比。”
“牡丹的正面、侧面描写交错出现,侧面描写三角构图,这就是洪武朝明显的特征。”
听着曹子建的这番描述,张好好露出一脸羡慕之色。
虽然说,元代,明初和清康雍乾是釉里红瓷器烧造的三个重要时期。
但最珍贵的釉里红,无疑就是烧造于洪武时期的。
红色在明代,不仅仅是至高无上的颜色,同时也代表着庄严的礼制。
朱元璋在洪武三年,就颁布了“服色所尚,以赤为宜”的旨意。
并且要求宫中内外皆以红色作为装饰。
以红为尊,崇尚火德。
红色即是明朝的吉祥之色,又受到了明太祖朱元璋的推崇,因此釉里红瓷器的生产使得朝廷极为重视。
只是到了成化年间,因鲜红土原料告罄,釉里红烧造工艺失传。
之后到了康熙那会,才再次恢复了釉里红的烧造工艺。
“子建兄,这一对洪武釉里红碗,你从哪淘的啊?”张好好羡慕道。
但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
因为他知道,即便这对碗放到自已面前,自已也分析不出个子丑寅卯,更别提捡漏的可能了。
所以,想要捡漏的前提,除了运气,那就是自身对于古玩的知识一定要掌握全面。
“在一个卤煮摊上看到了。”对于张好好,曹子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卤煮摊上能有这等宝贝?”张好好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曹子建笑道。
“子建兄,不得不说,这运势,一旦冲你来,真是挡都挡不住。”张好好有感而发道:“就是可惜了其中一只碗的品相。”
“应该是常年经过使用的缘故,使其品相不尽如人意。”
“所以,在价值上,恐怕要大打折扣。”
“确实。”曹子建赞同道:“不过毕竟也就花了一块大洋而已,要求就别那么高了。”
“多多少?”听到这个金额,张好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块大洋就让你入手了?”
曹子建笑着点了点头。
“靠,你这运气。”张好好难得爆了句粗口。
为了不继续刺激张好好,曹子建主动岔开了话题。
“对了,好好,希莹呢?今天还是没来店里,有帮我打听下什么情况吗?”
“家里有点事要处理,所以最近这几天,应该是来不了了。”张好好答道。
对于张希莹家里发生什么事,曹子建并没有八卦的去过问,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
所以只是简单‘哦’了一声,也就没去管了。
之后,张好好在店里逗留了一会,将画交给曹子建后,也是离开了古雅斋。
曹子建则是来到后院,将范宽《雪景图》的前半卷和那对碗一并收入了储物戒指。
【叮,检测到储物戒指内存入整套范宽《雪景图》。】
【恭喜宿主,获得范宽山水画奖励。】
至于釉里红的烧造技艺曹子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