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李思文冲在了最前头。
那玉儿毕竟是他姑母的丫鬟。
杜荷没派他来琅琊王氏,估计是怕他一气之下宰了王宏。
现在既然要劫狱,那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拳打脚踢,揍了狱卒,夺了钥匙将房遗爱和程处亮从大牢中带了出来,意犹未尽道:“大哥,咱们下一步?”
“去验尸房!”
杜荷快步往外走。
但有阻拦的,甭管狱卒,还是捕快,统统被李思文、房遗爱和程处亮给打了。
县令周寿是个年轻人,前些年中的进士,来到此地担任县令已有三年。
听说杜荷等人堂而皇之地劫狱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杜荷面前道:“杜大人,诸位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他们乃是杀人犯,韩刺史早已亲阅了卷宗。只是碍于他们是房公和程公之子,此事还需禀明陛下,相信陛下定会网开一面,你们何必如此!”
一丘之貉罢了。
还在这惺惺作态……
“我这暴脾气!”
杜荷一脚将他踹到一边去道:“你这是糊涂官想办糊涂案?此案疑点重重,你就这么着急给办成铁案?狗胆包天!王宏的尸体呢?”
周寿狼狈不堪地扶好官帽道:“在……在王氏。”
“尼玛!”
杜荷又给了他一脚道:“你这是结案了?”
周寿蜷缩着身体,痛呼数声道:“已是查无可查,而且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琅琊王氏上下又怒火滔天,我又怎能押着王宏的尸身不放?”
“杜大人,您久在长安,不知地方实情。这些世族大家出了命案,是不能拖的,越拖只会越乱。况且我只是将尸身送还,还顶着他们的咒骂,把房二公子和程二公子暂时关押,并未严刑逼供。”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
杜荷冷笑道:“李思文,把他绑了,咱们去琅琊王氏!”
先劫狱,再绑县令……
疯了!
这是玩疯了啊!
若是以往,李思文估计不会配合。
一想到姑母这些年在琅琊王氏所遭受的苦难,他也是上头,真把周寿给五花大绑了。
周寿似乎也被震惊到了,大声嚷嚷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啊!”
“闭嘴!”
李思文怒瞪他一眼道:“再开口,我杀了你!”
“……”
周寿脖子一缩,变成了哑巴。
杜荷带人来到一片山清水秀之地,望着鳞次栉比,内敛却又不失壮观的房舍,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帮穿着长袍的读书人怒不可遏地跑来了。
“小贼,人都死了,你还要作甚!”
“杀人偿命,他们谁也别想逃!”
“你杜荷便是始作俑者,官府若是不给我琅琊王氏一个交代,我等决不罢休。”
“勋贵之命是命,百姓之命便不是命了?更何况王叔曾担任县令,颇有政绩,深受百姓爱戴,怎能含冤而死?”
“不用和他们废话,他们敢抢尸身,那便从我等的尸体上跨过去!”
……
“抢尸身?”
杜荷皱了下眉头。
他只是想验个尸,何时说过要抢尸身了?
这帮人配合得可真娴熟,就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
既然他们想把事情闹大,那就闹!
谁怕谁!
他抹了下鼻子道:“你们都是王氏子弟?”
他们傲娇地抬起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公子又岂是你们能骂的?”
杜荷歪头对“打人三人组”道:“还用我下令?”
“特娘的,我们没杀人!”
程处亮和房遗爱都想第一个冲过去。
结果还是被李思文抢了先。
片刻之后,十几个读书人被打得鼻青脸肿。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收手,整个琅琊王氏似乎倾巢而出了。
他们手里虽然什么都没拿,但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贼吓人。
与此同时,大量百姓也朝这边涌来,手里全拿着东西。
杜荷等人登时被围在了中间。
“咱们上当了!”
李贞英连忙道:“他们这来得太快了,应该是那些狗官和琅琊王氏在暗中配合,制造咱们激发民愤的‘假象’。”
“咱们现在虽有数百人,但他们这来的人越来越多,稍有不慎,恐怕……”
她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远处乌压压的全是人,好像琅琊的百姓都来了。
李思文见状,也意识到事情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