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微微偏了偏,是被雪底下的石头给绊住了脚。
原本坐在树下的斑忽地跃了起来,速度极快地将还未落地的她抱在了怀里。
“多大了,还不看路,跟你不靠谱的兄长一样。”他皱着眉训斥她,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逐渐消散,恢复成黑瞳模样。
他怀中的砖间眨了眨眼睛,然后忽然出手,他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自己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
斑:“……”
似乎……好像……露馅了……
“你不是雪盲吗?”砖间似笑非笑。
斑面不改色:“刚刚突然好了。”
“你骗我!”砖间指着他,“你知道回村的路对不对,你还骗我。”她从斑的怀中挣脱,正要潇洒转身离开时,右脚脚踝一阵剧痛,差点跪地,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前,蹲下了身,说:“我背你回去。”
砖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爬上了他宽阔的脊背。
斑背着她,慢腾腾地在雪地上行走,此时大雪已停,阳光透过积了雪的枝叶照进树林,打在她身上,让她感受到一阵暖意,树丛中时不时有出巢觅食的鸟雀拍打着翅膀飞过,羽翅刮起来的风吹落树叶盛着的一小方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
她将脸埋在他的后颈窝,他长长的炸起的黑发盖在她身上,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
“你为什么要说你雪盲啊。”她问。
斑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透过胸腔传递到背脊,震得她的脸有些痒。
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肩窝,然后想到他们这次的任务。
她因为怀孕以及生产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任务了,这次的任务很有难度,村里有能力的人走不开,她就自告奋勇地接下了任务,说是赚了任务金,给秋人买玩具。
而斑则以她生产之后首次出任务会担心为由,也跟着她一起前去完成任务。
当时柱间坐在办公桌后,从堆积得老高的文件中探出一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看了看斑那双绯红的写轮眼,说:“我不会给你们双份任务金的,斑。”
“没关系。”斑说,“反正过几天秋人就要满周岁了,秋人的舅舅。”
柱间:“……”
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但是却在回程途中遇见了这场多年难得一见的大雪,两个人在市镇上买了两件御寒的大氅,然后这次任务的任务金,就花得差不多了。砖间还没来得及心疼,两人就在南贺川这片覆盖一层银辉的茫茫河谷中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砖间双手揽住斑的脖子,说:“斑,说,你是不是特别想跟我单独相处。”
斑没有回答,只是嘴角翘了翘。
“说不说!”砖间朝他的耳朵呵了一口气。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我想跟你多看会儿雪。”
这是一场很大很大的雪,他印象中只有少年时期才见过,他站在暖和的家中,看着窗外雪片飞扬,将宇智波族地,连同远处的千手族地都笼罩在一层厚厚的白雪之中。窗户上结了一层水汽,他伸手在水汽中写出了一个名字,然后又担心父亲和泉奈看见,飞速地将那个名字擦掉。
那时的砖间在干什么呢,也在隔了一条南贺川的地方看着雪吧,真好,至少他们还能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欣赏着同样的景色。
斑感受着那姑娘埋在他肩头得意地吃吃地笑,胸口一片暖意漫至全身。
“早说呀。”她笑着说,“陪你看一天、一辈子,都行!”
真好,此刻她在身边,与他欣赏着同样的景色。
两个人直到晚上才回到村子里,这时因为他俩迟迟不归,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泉奈冲到了千手家,一把抢过自己的侄子,指着柱间和扉间厉声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让我哥哥出任务!我哥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头黑长直被自己的光头外甥扯得乱糟糟的柱间伤心垂泪:“泉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妹子不也还没回来吗?”
说完他全身笼罩了消沉的黑线,看着秋人的眼神更加伤感:“秋人还这么小呢,砖间就……”
他话还未说完,扉间就已经满头青筋地说:“兄长!请你不要妄加猜测,凭砖间和斑那家伙的实力,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遭遇不测。”
“你才遭遇不测呢……”泉奈话还未说完,在他怀中的光头侄子忽然激动地蹦了起来,小爪子揪住了他的炸毛挥了起来,泉奈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便听见秋人口齿不清地说:“粑粑忙忙!”
泉奈转过头,看见自家兄长正黑着脸看他们,自家嫂嫂趴在兄长背上,从兄长炸起的长发冲探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秋人!”砖间一手揽住斑的脖子,一手朝秋人招了招手,秋人更加激动地蹦了起来,泉奈觉得自己的炸毛估计马上就要与他的头顶脱离了。
“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