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木叶村建成之后的第一个冬天,斑与砖间家的秋人学会了开口叫“爸爸妈妈”,小小的、白嫩嫩的小光头穿着印有团扇纹的袄子,像极了圆滚滚的糯米团子,他趴在床上,慢腾腾地挪动双腿,朝着人胡乱地挥舞肉乎乎的爪子,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话语,露出牙床上冒出的几粒小米似的牙齿,口水从嘴角冒出来。
柱间两手托腮,蹲在床边与小秋人对视,然而伸出手,戳了戳小孩儿圆嘟嘟的腮帮子。
“啊揪揪!”小孩儿不满地张着嘴喊道,手一巴掌排在了柱间的脸上,给了柱间一个白眼。
柱间:“……”
“兄长,你多大了。”扉间坐在桌旁,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暗红色的眼睛盯着正忙着与秋人互戳脸蛋的柱间,严肃而古板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嫌弃,“还跟外甥闹着玩,请你有一点火影大人的气魄好吗?”
柱间揉了揉秋人的小光头,然后从枕头下掏出一顶毛绒绒的兔耳朵帽子,戴在了秋人的头上,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扉间说:“我要真拿出火影的气魄来,岂不是要吓坏我们小秋人。”他将秋人抱了起来,用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儿戳着秋人肉肉的脸颊,惹得秋人咯咯地笑,然后又伸出小爪子拍了他一巴掌。
“不过说真的,秋人除了长得太像斑那家伙,其他什么都好。”柱间乐呵呵地任秋人拍他脸颊捏他耳朵,“毕竟是我们小砖间的宝贝儿子。”
秋人又给了柱间一个白眼。
“你看,翻白眼也像斑。”柱间说,“秋人,你以后是要开写轮眼还是开白眼啊。”
……
而疑似开了白眼的斑正与砖间在出完任务回村的路上。
大雪覆盖了南贺川所经的河谷,也将那一条条穿行于林间的小路掩盖了彻底,站在树枝上向远处眺望,除了那隔得老远,雕了柱间半张脸的火影岩之外,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皑皑白雪,天与地似乎连接成了一片,清冷而壮美。
砖间披了件厚厚的大氅,呵出热气搓了搓冰凉的双手,然后走在树下拍了拍树干,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浇了她一头,她伸手将头顶的落雪拍去,然后朝着树上的人问:“喂,你找到方向了吗?”
站着树枝上的人只低下头望了她一眼,然后从树枝上跃下,一头黑亮的炸起的长发在满是白色的背景中显得更加抢眼。他披着深蓝色大氅,下跳之时带起的风吹起了他大氅的衣角,露出穿着黑色长袍的劲瘦的腰身,他英俊的脸此时面无表情,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几乎将自己整个人塞进大氅中的发着抖的砖间,然后说:“没有。”
“没有?”砖间几乎跳起来,“宇智波斑你驴我!你怎么可能找不到回村的路!”
斑回道:“你不是也找不到吗?”
“你有写轮眼。”砖间理直气壮地说,顿了顿,又道,“而且还是万花筒写轮眼。”
“写轮眼没有任何一种能认路的术。”斑说。
“写轮眼不是号称能看穿一切吗。”砖间又说。
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雪盲了。”
砖间:“……”
斑伸手将砖间拢在怀里,用自己的大氅将娇小的她圈在其中,她身上还有未化开的雪粒,沾在他身上只觉得彻骨的冰凉,他却不以为意,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她的脸贴在他的肩头,手也悄悄地搂上他的后腰,与他慢慢地在厚厚的积雪中行走,大约是他之前说的雪盲,让她有些在意,她迈出的步伐要比他快一点,就像在引导着他一样。
“宇智波斑。”她说。
斑低头看了她一眼,银色的仿佛与雪景融为一体的头颅靠在她肩头,她呼出缕缕热气,往上漂浮撞在他的下巴上,他感觉到喉结与下巴有些微微的痒意,就像一只小手在调皮地抓挠着。
“嗯?”他问。
“你真的雪盲了吗?”她问,抬起头,眼中有些担心。
他假装看不见,皱着眉头,将半边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沉声说:“嗯,看得很模糊。”
总有人被铺天盖地的大雪反射的阳光刺伤了眼,严重的除了视物模糊之外,眼球还有剧烈的疼痛感,一点不亚于写轮眼使用过度时的灼痛。砖间伸手碰了碰他有些微微泛红的眼眶,有些心疼。
“那我们快点找到回去的路吧,找最好的医疗忍者来为你医治。”砖间说,每到斑、柱间活着扉间受伤的时候,她就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点亮医疗忍术的金手指。
她握住斑的双臂,将斑推到一棵树下,说:“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坐着。”
斑笑眯眯地看着她,装作视物不清,焦距无法固定一般点点头:“好。”
“乖乖在这里等我,待我去前方探探路。”
“好。”
她银色的身影在雪地中小跑起来,犹如一只身手矫捷的雪兔,斑对于自己的比喻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她正要跃上树枝时,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