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手砖间跟宇智波斑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嘛……在结盟建成木叶村以前,千手一族跟宇智波一族可以说是不死不休吧。”
“……”
不,是死了也没法休止这样的恩怨。
我望着站在对面的斑,那颗因为看见他而躁动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
思绪从脑中一跃而起,飞越了这个萧杀的战场,飞越了已经流逝多年的时光,回到了那个烛火飘忽的洞窟,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让我战栗不止的话语。
我可以确定我爱他,也可以确定当时他的话语中饱含了蛊惑,他像是一个成熟的导师,引导着初开情窦的我,一步一步地踏入绝望的爱意之中,然后与他同时葬身于地底,使埋藏在少年宇智波信心中的那颗黑暗的种子生根发芽,落入他等候已久的陷阱。
他有多爱我,我不知道。
但他利用了我,我知道。
我不会抓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也不会每每深夜之时坐在窗边独自垂泪,他说过爱我,我信,但我也容不得自己成为他局中的棋子,我只会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揍在他的脸上。
你不服,我打到你服。
斑平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我从中窥不到一点感情,我们隔得很远,那些扭曲生长的树木甚至挡住了我的视线,可我仍能感受到他那是我熟记于心的查克拉。
蓝色的查克拉从他身体中涌出,像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一般将他整个人包围其中,火焰形成了一个身着盔甲的蓝色巨人,面目凶憎,手持巨刃,那高大而汹涌的气势使得无数忍者惊惧不已。斑立于巨人的骨架之间,袍角微微上扬,面容俊美而冷酷,就像当年战场上那个令所有人胆寒的死神。
柱间望着那立于战场上的巨人,喃喃说道:“完全体须佐能乎啊,这家伙确实是恢复到了盛年时期的水平了。”他一手将我拦在身后,说,“扉间砖间,你们俩先离远一点,我来对付这家伙。”
他双手结印正要施术,我已经走到他身边,伸手拦住了他,他有些差异地看向我,我摇摇头,说:“大哥,这是我的战斗。”
“我从小便是在你和二哥的庇护下长大,我从来不知道危险是怎样的感觉,因为在我的意识中,你和二哥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将我护到你们身后。”我说,双手开始结印,“失去了大哥和二哥,我才开始真正自己一个人去体会这个世界的冷暖,已经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不再是跟在你们后面狐假虎威的千手砖间了,别人赠予我的,我自己还,别人欠我的,我也能自己讨回来。”
“有人跟我说过,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再迷茫,而现在,我已经足够强大。”饱含着生命力的木遁查克拉随着那一连串从我手中释出,“木遁木人之术!”
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巨大的木头罗汉破土而出,几乎遮蔽了已经在薄薄乌云之中那一点微弱的阳光,在这片布满了血迹、尸体以及树木残骸的土地上投射出浓重的阴影。我站在木人脚边,感受着庞大的查克拉从我脚边源源不断的流失,我咬牙结印支撑,与对面的斑对峙。
立于完全体须佐能乎之中的斑平静地看着我,说:“我从未想过与你生死相搏。”
“我也从未想过一直被你赶着跑的我,有一天会转过身与你正面交锋。”我笑着回答。
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带着嘲讽与蔑视,而是与当年南贺川的萤火中一样,带着难言的温柔,他说:“你变强了
那瞬间,我恍惚回到了那个我初次窥见自己心意的夜晚,南贺川流水潺潺,带着流动的粼粼波光,他坐在树下,唇角勾起,萤火在他身周点点闪烁,那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温柔与缱绻。他说:“看来你有所长进了。”
而当时,我是如何回应他的?
记忆中的我似乎迷失在这吹着夜风的河畔,愣了愣,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动了动嘴唇。
我立于风中,撑着查克拉不断流失的身体,感受着完全体须佐能乎所引燃的体内夜兔之血铺天盖地而来的浓浓战意,笑着回应他:“是你变弱了啊,斑大哥。”
当年与此时的声音重合在一处,随着我与他瞬间爆裂开来的战意,席卷与一处。
完全体须佐能乎的巨刃与木人罗汉撞在一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带起的风将树木残骸与土砾碎石刮起溅散开来,将周围瞬间夷为平地,不少忍者在这样强大的冲击波之下震伤内脏,口吐鲜血,发出一声声惨叫。
已经流失了太多查克拉的我,要承受这样的冲击还是太过勉强,我立于木人肩上,感受到内脏微微震动,一股热流顺着食道往上涌来,我紧闭着嘴,将那股即将涌出的鲜血又咽了回去。
隔着须佐能乎的蓝色查克拉体,我看见对面的斑面色凝重,他双手持印,眉头轻皱,像每一次我站在须佐能乎脚边所看到的一样,这样的他,才是那个真正生存于战场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