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杜贺的身上,就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他们弹劾的桩桩件件都是事实,李承乾既然说了让狄仁杰来调查,那就说明了,结果已经明了,要知道狄仁杰可是刚正不阿的人。
“那就退朝吧。”李承乾直接宣布退朝。
半个月才进行这么一次的早朝,也是很少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毕竟普通的政事都由宰相来处理,今天也只能算是一场意外而已。
李承乾走了后,满朝文武也就都跟着退去,他们经过杜贺的身边的时候。都是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愤怒。
杜贺紧绷的神经直接就断了,怒吼着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某。”
有人冷声道:“你要断了我等的根基,我等怎么可以饶过你。”
“你和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
杜贺已经完全被他们打入死册,看到不想多看他一眼。
杜贺听到他们这么说话,全身都抖动起来。
当初杜勾就警告过他,他根本不当回事,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落得如此局面,这让他万分的后悔。
杜勾也在群人之中,看着杜贺这般情形,只能一声轻叹,无奈地摇着头,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杜贺不单单害了他自己,还有可能连累杜家,他只好求救式的看向一旁的薛仁贵,哀求薛仁贵。
“薛相,救救我,救救我,看在一同在军中效力过的份上帮帮我吧,拉我一把。”
当初杜贺还有薛仁贵都曾经在神机团中任职来着。
薛仁贵看不上这个败家子,冷哼了一声:“你还记得当初的情分?笑话,富平侯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又是怎么报答富平侯的?”
见薛仁贵不卖自己面子,杜贺又转身向刘仁轨求救:“刘相。”
刘仁轨也微笑着点头:“某觉得薛相说得对。”
“裴相。”杜贺没办法只能看向裴行俭。
裴行俭冷声道:“某年幼的时候,父亲早亡,家贫无以为继,是富平侯提携某,看中某,某才可以平步青云,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重振我裴家家业,再看看你,不识好歹,肆意挥霍的败家子,某凭什么帮你?”
三人说完,对视一眼,都是一阵冷笑,然后转身离去。
杜贺就如同掉入了冰洞之中,一阵阵悲哀但是也无可奈何。
现如今,薛仁贵三个人加起来的分量是远远超过满朝文武的,这一下是真的完蛋了。
杜贺就这么绝望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正好是三省的主管,牢牢地把控着大唐的朝政。
在立宪体的背景里,权力最大的就是他们三个,想要收拾杜贺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如果谁要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那就是李承乾来了,也是没办法搭救的。
因为只要有充分的理由,他们想要罢免谁就罢免谁,即便是李承乾也不敢肆意胡为。
更何况就是李承乾命令刚正不阿的狄仁杰来调查这件事情,也已经表明了李承乾是什么态度。
对于弹劾的事情,作为当事人杜贺心里面怎么会没有数呢。
这并不是无风三尺浪的事情,而是他实实在在这几年做的太过火了,惹得了众怒。
以前看在杜如晦的面子上面,满朝文武还是给他点面子的,也就是睁眼闭眼的事情,只要是不公然违背朝廷的法度,都没有谁稀得去找杜贺的麻烦。
因为那个时候,人们还觉得他杜家是秦羽的人,不给杜家人面子,怎么也要给秦羽一点面子。
现在可好,这家伙完全是把自己推到了秦家的对立面。
要知道满朝文武,不是秦羽提拔的就是秦羽唐科院的门生弟子,这些人有谁会允许有人诋毁秦羽,咒骂秦羽吗?那就是完全把他们当成敌人。
杜贺这一下子是被吓坏了:“你怎么怎么可以公器私用。”
这些人明显都是站在秦羽一方的。
裴行俭一声嗤笑:“我等怎么会徇私枉呢?公器私用,你太小看我们了。”
“正是这样,我们是朝廷命官是宰辅之臣,是大唐的首辅,食君之禄要为大唐分忧,要为百姓分忧,要为大唐的律法负责,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徇私枉法,在此事上,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绝对不会有任何私情。”
“没错。”薛仁贵也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杜贺看到他们三个人,如此一唱一和,就跟看到了三个恶魔一样。
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对付他们三个,拿他们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刚正不阿明明是个褒义词,但是此时这个词对杜贺来说,就好像是一个催命符一样,只会要了他的命。
“某不是想要跟富平侯为敌,只是想要拿回先父的遗产,某有什么错?”杜贺还要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