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谢逢柔比过两场,胜得毫不费力。而论剑大会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还有比试资格的人,只剩了李旭、玉蝉衣、陆韶英与公良岳。
这其中,以李旭的票数最高。
他赢过陆墨宁那次,赢得实在漂亮,当天一过,下注给他的人就多了一千来位。
只是,看着来给李旭下注的,曾经见到过李旭给玉蝉衣下注的摊主倒是直摇头,趁没人时,也偷偷给玉蝉衣下了一注。
涂山玄叶密切关注着观云台上抽签结果的结果,等发现玉蝉衣抽到的真是李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去了。“真是李旭。“涂山玄叶将抽签的结果带回来,对玉蝉衣说道,“小蝉衣,之后这几场比试都不好打,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看人的本事应该不差,这李旭心思比看上去深多了,这种人深藏不漏,很难摸到他的底,和他打,你多加小心。”
玉蝉衣点头。
到了论剑台上,却又一次久等对手不至。
等着看一场惊心动魄比试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当比试计时的香燃起来,裁判席上的叶坪舟却扬声对他们说道:“太微宗李旭,弃赛不比,不尽宗玉蝉衣胜!”众人不解:
“为什么?”
“弃赛?为何要弃赛?!”
他们纷纷看向站在他们中间的太微宗弟子,本以为能从太微宗弟子的脸上看到他们对李旭弃赛不比的不满,继而打听到李旭弃赛的原因。
但没有,以段小丰为首的太微宗弟子的脸上都写满了平静。
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生一般。
涂山玄叶死去的心又活泛了,玉蝉衣一从论剑台上下来,他就着急打听:“小蝉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蝉衣摇头表示不知,只道:“我之前赢过他一次。”“莫非也是像沈笙笙一样?"涂山玄叶道,“算了,先去茶寮那,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等到了茶寮,却见他们常常坐着的靠窗位子上,李旭与另外一个摇着扇的男人正坐在那里,等着他们。桌上已经摆好了五盏茶,白雾飘起。
等玉蝉衣快步走到桌前,李旭停住喝茶的动作,说道:“玉道友,恭喜你又胜一局。”
玉蝉衣坐到他对侧,直截了当问:“李旭,今日为何不和我比试?”
李旭笑道:“论剑台上,不过要一个输赢的结果。比也是输,弃赛也是输,那我弃赛又何妨?”涂山玄叶也坐下来,好奇问他:“话虽这么说,可这会儿外面几乎所有人都在嘲讽你临阵露怯,你不在乎?”李旭提壶为他们倒茶,很没所谓说道:“不在乎。”“也不解释解释?“涂山玄叶说,“哪怕你认定了一定会输,大可以像沈笙笙那样,放个灵鸽传个音什么的,给外面那些人一个交代,而不是由着他们胡乱猜测,有些话实在难听。”
李旭道:“猜测正好,难听无妨。提我总会提到玉蝉衣,算是帮玉道友长了点声望。”
涂山玄叶略一吃惊,怎么听上去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还正中他下怀一样,涂山玄叶详细问道:“此话具体何意?”李旭道:“上回与你们一同在茶寮喝茶,听到你们谈话,得知玉道友想要声名煊赫,今日我便以我这场必输之局,助玉道友一臂之力,就当我送了玉道友一份赔罪礼。”“赔罪礼?"玉蝉衣与涂山玄叶异口同声,两人皆有些不明所以。
一旁,站在玉蝉衣身后久未落座的微生溟却轻笑一声。“不愧是掌门亲自挑选出来的首徒,未雨绸缪,心思当真缜密。“微生溟笑着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剑招易练,这等玲珑心窍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知道我小师妹天资高悟性好,假以时日,极有可能会成为巨海十州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这样的人,要是能提前与她为友,自然是一桩美事,若是处理不好,不幸与她为敌,那便是个大麻烦。可是太微宗与她打交道的态度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们要无孔不入地监视着我,无形中也监视着她,干扰了她的生活,你摸不准太微宗是否已经将她得罪。今日这赔罪礼一送,诚心诚意的态度一摆,日后也好修复和她的关系。”
微生溟一番话说得缓慢,李旭却抿唇不言,不打断也不反驳。
待微生溟不再说话,他转向玉蝉衣,眉目谦敬道:“一直未以真实身份相告,不过是无奈之举,还望玉道友谅解我的难处。”
涂山玄叶听得微微愣怔,猛猛灌了自己一肚子茶水:“可怕,真是可怕。小小年纪就能心思缜密成这样,真让我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自愧弗如。怪不得我只能自立宗门,混不了大宗大派。”
又转向微生溟:“你就又这么将人家不好言明的事说出来了?就不能给人留点情面吗?”
涂山玄叶的话玉蝉衣简直深以为然,忍不住点了点头。微生溟不以为意,李旭也不以为意,反而朝玉蝉衣温雅笑了一笑:“赔罪礼我已经送到,日后是谅解还是不谅解,端看玉道友怎么决定。如同你师兄所说,我只是表个态度,结果并不强求。”
玉蝉衣沉默半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