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摇了摇头:“药石罔医,无药可治。”
玉蝉衣喃喃:“怎会如此…”
“人各有命。“微生溟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小师妹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就好,不用去想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的命数。”
“过分了啊,当着我的面说自己是行将就木的老家伙。"涂山玄叶道,“就你们两个那点年岁,加起来都够不上我的零头,老气横秋还轮不着你们两个啊。”玉蝉衣这时算是找到了问一问涂山玄叶的机会:“师父仙龄几何了?”
“仙龄几何……我有些记不清了。“涂山玄叶道,“有机会你还是问不尽树吧,它那家伙爱写日记,岁数用肚子里面的年轮记着呢。我和它一样大,打小就认识,老伙计了。”
不尽树……那株仿佛自亘古以来就立在长洲的不尽树吗?
玉蝉衣看着涂山玄叶,一时无法把他这张风华正茂的脸同记忆里那株孤独的树木联系在一起。
不多时,药捣好,药丸做成。玉蝉衣服下三颗之后,差不多也到了李旭和陆墨宁比试开始的时间。他们三人一道出了客栈,到论剑台下,站在人群最后,看着这场比试。
远远的,涂山玄叶看到了裁判席上的叶坪舟,胳膊肘碰了微生溟一下,心声传音给他:“那边那位,可是你的师兄?”
微生溟抬眼看向那边,见叶坪舟坐在台上,摇着扇只看向论剑台上,并未看到他这边,微生溟极浅淡地笑了下,同样以心声回他:“我已经不再是太微宗的弟子,和他可不算师兄弟了。”
论剑台上,李旭和陆墨宁皆已就位。
比起陆墨宁剑已在手里,李旭却要散漫得多。他等对方一句“请"后,才将剑召出来。
承剑门和太微宗的第一门派之争,如今仍是巨海十洲的修士关注的话题。
明面上,陆闻枢是如今的正道魁首,承剑门如日冲天,锐不可挡,看上去已经把其他门派甩在身后。可身在承剑门其中,陆墨宁比常人看得更多。他知道,哪怕太微宗看上去势弱,不再位居第一,但在承剑门之前,太微宗当了那么多年的第一门派,其底蕴之深厚,旁人无可估量。
此时面对太微宗的首徒,陆墨宁不敢掉以轻心。加上有江言琅前车之鉴,陆墨宁一提手,就是“春风化雨”“碎星”这种半攻半守的招式,力求稳妥的同时,也希望能快速将李旭击败。
只不过……
“太慢了。"李旭竟丝毫不急应对,反倒轻笑起来,……和她比起来,你太弱了。”
她…他…﹖是谁?
陆墨宁没等来李旭的解释,只等来了李旭如狂风骤雨般的反击。
陆墨宁败下阵,不过是半柱香的事情。
李旭似乎很熟悉承剑门的剑技,陆墨宁所有的招数都被他拆得很快,他出剑惊人地快,剑风又狠厉,这一场看下来,不可谓不酣畅淋漓。
“好!“台下有叫好声。
“不愧是太微宗首徒弟子!痛快!”
涂山玄叶却看得心有戚戚,对玉蝉衣说道:“你师姐说这李旭心细且热心,莳花弄草一把好手,是个面皮薄、常常害羞的花草匠人,怎么没说他这么能打?”玉蝉衣道:“师姐也是近些日子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剑修的。”
涂山玄叶掐指一算,牙关颤颤:“坏了,我有经验,这种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像没什么本事实际很有本事的,最不好对付,心思似海深。照这势头,你最后怕是要和他对上,万一赢不过他该怎么办?”
玉蝉衣沉默,看了眼微生溟。
微生溟也看了眼她。
两人隔着涂山玄叶,以心声交流起来。
微生溟:“要告诉他,你赢过李旭一次吗?”玉蝉衣:“胜过一次并不意味着次次能胜,不能掉以轻心。”
最终两人达成一致:先将李旭曾经输给玉蝉衣过的事隐去不提。
于是都默不作声。
论剑台上,李旭面色淡然,对陆墨宁说:“承让。”随后,收起手中长剑,走下台去。
“她是谁?"陆墨宁朝着他的背影发问。
李旭脚步顿了一顿,说道:“玉蝉衣。”
陆墨宁一怔。
在陆墨宁满脸黯然地下了论剑台后,底下观战的江言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事情要往好处看。"江言琅道,“我们来蓬莱,不是为了输赢名声,而是为论剑来的,被人打败也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当然,这种好处还是虚的,说点实在的一-我也败了,你也败了,之后论剑台上是没我们什么事了,终于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秘境寻宝了。”
他左右手食指交叉在一起,朝陆墨宁比了个“十”:“离论剑大会结束还有十日,我们能用十日去秘境寻宝。十日啊!错过了这次,可就没下次了,痛不痛快!”陆墨宁:“…“痛你爹的快!
一转眼,玉蝉衣又分别与承剑门弟子柳姜、以及一个散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