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翠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对,忠诚!”青松打眼看向前方赶车的苏诺曦道: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王爷为何让我们保护关姑娘吗?”
翠柏一顿,同样转头看向苏诺曦的背影,传音道:
“我感觉王爷喜欢乐欣姑娘,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他看一个女人的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青松眉眼微垂,有些不自信道:“你说,如果乐欣姑娘成为我们的王妃,得知我们经常向王爷禀报她的行踪,我们算忠诚吗?”
翠柏默然,这要怎么选?
他们是王爷派来守护乐欣姑娘的暗卫,按理说,他们属于王爷。
可是,正如青松所说,不谈以后,他们现在就是乐欣姑娘的暗卫,却是王爷派到乐欣姑娘身边的,该忠诚于谁?
什么夫妻一体,在单天麟训练的这些暗卫的认知中,不存在的。
从他们第一天训练开始,云王府的所有暗卫认知里,只忠诚于某一个人。
训练的时候,也没说过主人如果是两夫妻,他们应该怎么办?
见面时,苏诺曦已然发现青松和翠柏的异样,两人没说,苏诺曦也没刨根究底询问。
这两人本就不是自己
的暗卫,因为自己的渺小,她推脱不掉他们。
就算推脱,单天麟能有千百万个理由驳回,何必费那功夫?
大石村的烂石滩。
关家村所有人的口粮越来越少,山上寸草不生,村里人就算有猎户的手艺,也看不到一只猎物。
之前,一天三顿饭,改成了一天两顿,现在马老太居然宣布,一天只有一顿稀粥。
关里正急得上火肿了半边脸,与关老头时不时在后山的小路驻足张望。
巴望着,出门买粮的众人快些回来。
这年头,大家的吃食没有油水,吃多少都感觉特别饿。
尤其是打井、修建肥皂作坊、盖围墙的汉子们,一天三顿都不顶事儿,一天一顿,好些人险些没有晕倒。
好在关家村有苏诺曦的盐打底,没到断盐的程度。
赖婆子的儿子关狗蛋和自家老娘、媳妇,每天怨声载道。
早上起床只干了半个时辰活计,关狗蛋扛着锄头回家抱怨道:
“娘,这里压根不是人待的地方,以前的关家村好歹有座枝繁叶茂的后山。
青黄不接的时候,可以上山套野兔、抓野鸡打打牙祭。”
赖婆子数着不多的柴禾道:“猎物就不要想了,咱们家很快就没
有柴烧火了。
所有粮食都在姓马的老虔婆手里拽着,她让吃多少,咱们就吃多少,谁知道她有没有藏私?”
赖狗蛋的媳妇玉娘弱弱道:“娘,马婶子平时和我们同吃同劳作,儿媳没见她存私。”
“你懂个球。”关狗蛋一耳光扇在玉娘脸上,瞬间把人掀翻在地。
玉娘耳朵嗡嗡的,喉头一阵腥甜,噗地喷出一大口血。
关狗蛋压根不管玉娘死活,揪住她的头发,一顿拳打脚踢。
路过关狗蛋家的村民连连摇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无一人劝架。
清官难断家务事,女人没有人权,打媳妇几乎是村里的常态,玉娘尤为凄惨一些。
短短一盏茶,玉娘已经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此时,最庆幸乐欣姑娘成立托幼班,把孩子送了进去,孩子们不用面对关狗蛋的残暴,看见她重伤受挫的样子。
玉娘甚至在想,如果托幼班能帮她看好孩子,她是不是可以直接闭眼了。
不,粮食短缺,她不能死,不能让关狗蛋这个畜生把孩子们给弄死。
“狗蛋!”赖婆媳抓住儿子的手,面色难看道:“玉娘出气多进气少,快不行了,别把人打死。
打媳妇
没关系,为这贱蹄子背上人命官司,把自己搭进去划不来。”
关狗蛋啐了一口,拎着玉娘的胳膊把人摔到炕上,骂骂咧咧摔门而去。
“呸,丧门星!”赖婆子嫌弃地瞟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玉娘,回了隔壁自己屋。
刁老幺在关家村周围观察了好几日,终于找到机会,悄咪咪跟上关狗蛋。
见大伙挖壕沟,建城墙,搬砂石,没人注意这边。
刁老幺瞅准机会,几步上前拍了拍关狗蛋的肩,几句话而已。
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勾肩搭背,从响水河下游的一条单人悬索桥去了河对岸。
在刁老幺家一顿推杯换盏,关狗蛋大着舌头,把他们这群人的老底卖了个干干净净。
包括他们打劫山匪,村民得到多少银钱,以及他们会滤水,烧制木炭的事儿,全给说了。
就连肥皂秘方出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