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有其他吩咐吗?”铁衣深呼了一口气,他忍,他再忍忍。
看着他那恨不得赶紧走的样子,张成仁本想再逗他一下的,但又怕把他真的惹毛了以后没得玩儿,便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没有了,下去吧。”
简单的六个字,平时也听了无数次,但此刻对铁衣来说却是天籁。
怕张成仁反悔,铁衣飞快地说了一句谢,就三步并做两步离开了,一出水榭,直接用上轻功去了对面的屋顶。
“啧啧,整得我好像会吃了他似的。”张成仁轻笑一声,把杯子里茶一饮而尽。
见顾砚尘还在垂眸沉思,轻轻敲了敲桌子,“怎么还在沉思呢,你对这云桑落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顾砚尘放下茶杯,正欲拿茶壶,却被张成仁先一步拿起。
“回去又没事,回去干嘛?”
张成仁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添上茶,“再说了,我那御史府比你这首辅府还空,待着渗人。”
“回去思过。”顾砚尘语气淡淡,“别忘了,这是宫里那位的旨意。”
听到这话,张成仁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皇帝老儿的话?他还想要你死呢。”
“凭本事活。”顾砚尘道。
张成仁回怼:“那我也是凭本事不在家,不思过!”
顾砚尘不想和他拌嘴,拂拂衣袖起身,“要留宿就叫管家给你收
拾间客房,明天回去别让人看见就行。”
张成仁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你这整得好像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似的。”
“你要是觉得能见人,走正门,大摇大摆出去,我也没意见。”
张成仁不说话了,他和顾砚尘的关系现在确实不能见人。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称兄道弟,相互来往,那得取决于宫里那位什么时候死!
唉
要不是宫里那该死的东西,他们也不用躲躲藏藏,小心翼翼,改名换姓,做什么事情都要顾忌这顾忌那。
好他妈想现在就提着刀进宫屠龙啊!
想到那糟心的天顺帝,张成仁觉得茶也不香了,长叹一声放下了茶杯,百无聊赖地往后一靠,看着站在水榭边上的顾砚尘。
“说真的,你对云桑落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顾砚尘又不说话了,张成仁知道他这是不想谈,但是他今天不想让他逃避,他们所有人都还指望着他有后呢。
“不喜欢?”张成仁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他身侧,“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就下手了哦。”
顾砚尘侧目,声音冷了几分,“那你先选块墓地。”
张成仁笑了,“你看你这人,自己不下手,也不许别人下手吗?再说了,你防得住我,你防得住别人吗?”
“云桑落虽然是乡下长大的,但是人家现在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啊,光凭这一点,京中想
娶她的人就一大把,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合适,不然提亲的人早就把将军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更何况她长得还不差,明眸皓齿,纤腰柳眉,也不像传闻中那样粗鄙不堪,甚至那份沉稳冷静是京中许多世家嫡女都比不上的。”
“现在是跟她接触的人少,所以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是那个粗鄙不堪,大字不识的乡下丫头,等她以后慢慢参加各种宴会,让那些公子夫人更多的了解她之后,想求娶她的人会更多。”
“怎么,你要一个个都把他们埋了吗?你埋得过来吗?”
张成仁开口就啪啪一顿输出,顾砚尘的眼眸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沉,脸色更似带了寒霜一般,不过还是没说一句话。
张成仁都无语了,长长吐了一口气,忍住想捶死他的冲动,苦口婆心地道:“说真的,于你来说,云姑娘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成亲对象。”
“首先,云贺亭有兵权,娶了云桑落,咱们能得到将军府的助力,其次,她不是那些娇娇小姐,不会柔弱不堪,什么事都要等着你,不会拖你后退,她沉稳冷静有胆识,必要的时候能撑起首辅府,我们需要这样的主母。”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就是你们这么热切想要我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顾砚尘终于开金口了,只是说出来这话差点儿没把张成仁气死。
“这些固然是
原因,但重要的是你对她动心了不是吗?”张成仁简直要抓狂,声音都拔高了两个度,把旁边树上的鸟都吓飞了。
“我说你这人真是,我话还没说完呢,想要你说话的时候你半天不吐一个字,不到你说呢,你又着急得慌。”
“要不是你对她动了心,我吃多了在这里说这些?”
“京中家世合适,也能给我们提供助力的贵女又不是没有,在此之前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