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严重，还是一样可以走路。”柳素敛着眸光缓缓开口道。

听罢，楚青河微微挑了挑眉：“是啊，还能上蹿下跳呢，你再这么折腾，这双腿就该锯了。”

柳素抬眸瞟了一眼，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锯了好啊，锯了就没得打了。”

见她嘴硬如此，楚青河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先聊，我回去配药。”说罢，便带着药童惊蛰大步离去。

李彻心中始终带着愧意，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疼惜却已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出神片刻，继而见溪叠从外面走进，手里正拿着太皇太后搜来的那些‘罪证’。

李彻接过瞧了瞧，启唇缓道：“听说，这是母后让你抄的？”

柳素抬眸瞧了一眼，目光微转，轻声回道：“是啊，就是，在你宠幸林婕妤那天抄的。”

她语气很是平淡，让李彻不由得侧目看去。

看来，此事的确与母后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一早就猜到了，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总归要为她留几分薄面。

“你之前说的计划……现在，正是好时机。”柳素双手微握，低眉轻声道。

听罢，李彻心里似有一丝动摇

：“我后悔了。”

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柳素眸光一顿，不禁抬眸看向他，沉默片刻又道：“你不能后悔。”

“除非，你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

瞧着她认真的神色，李彻不由得又将目光停留在她腿上，随即深深吸了口气。

“她是你母亲，我和你一样不想伤害她，可我也有家人。为了柳家，我得好好活下去。”

听着她轻柔的话语，李彻抬眸缓缓开口道：“你想我怎么做？”

……

仪元殿

“婕妤，皇上来了！”

听得宫人来报，林妙仪不禁从软垫上坐起，眉目间多了几分欣喜。下一刻，便见李彻从殿外走进。

她方欲起身行礼，便见李彻抬手道：“不必，你好生休息，朕到那边批折子。”

瞧着他身影往里走去，林妙仪连忙吩咐道：“快，去沏茶，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点心来。”

“哎！”晴茵连忙应声退下。

林妙仪起身披上外衫，由宫人搀扶着往书案处走去，远远瞧着李彻那副紧锁的眉目，不由得泛起思量。

今日在太一殿发生的事她也有所耳闻，想必皇上如今心里对柳素定是生了不喜，就算皇上在外人面前再如何说自己相

信那个女人，可总归还是会有些顾忌。

再加上柳素向来是个不愿解释因由的人，两人之间只怕已有了隔阂。

这个时候皇上会来她这儿，而不是在陪那个女人，对她而言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林妙仪思量片刻，随即接过宫人端来的茶，缓步走上前去，俯身跪坐在案边，将茶盏双手呈上：“皇上请用茶。”

李彻侧目看了一眼，继而接过抿了一口，放在一旁，随即一边翻开折子一边淡淡开口道：“去休息吧。”

听罢，林妙仪不禁柔声回道：“皇上，臣妾已无大碍，只想在旁侍奉皇上，还望皇上不要赶臣妾走。”

她语气中隐约透着些许楚楚可怜的意味，目光中带着乞求，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

李彻眸光微抬，瞟了眼她的神情，随即开口吩咐一旁的宫人道：“给你主子再拿件衣裳来。”

听得他的话，林妙仪微微憔悴的容颜上顿时浮现一抹娇羞之色，继而俯首柔声道：“多谢皇上。”

她抬起眸光，犹豫片刻不禁又开口道：“皇上看起来不太开心，臣妾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李彻眸光微微一顿，继而提起朱笔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哦

？那你可瞧出朕为何不开心？”

听罢，林妙仪咬了咬唇瓣，犹豫片刻回道：“恕臣妾愚钝。”

她自猜得出那因由是柳素，可皇上那么宠爱于她，即便心有不悦，怕是也一定不愿听他人说皇后的闲话，她还是谨慎些好。

李彻也未抬眸，片刻后又淡淡开口道：“你与皇后幼时便在一处长大，依你看，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他如此问，林妙仪不由得顿了顿，眸光微转，轻声回道：“姐姐自幼便甚是直率，虽然表面上有些跋扈，可内里却有一副热心肠。”

话音落罢，便又听李彻问道：“外面有关于皇后的传闻想必你也听说过，朕倒好奇，那些事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林妙仪眸光轻抬，看向面前的男人。看来皇上心里对柳素还是有些怀疑和顾虑的。

她出神片刻，随即温声回道：“皇上，这市井间的流言蜚语，虽非是空穴来风，却也不可尽信。”

李彻眸光微偏，眉目间似乎多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