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皇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外面宫人的声音忽而响起,柳素睁开眼睛侧首看去,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楚青河按住。
“别动。”
柳素看了他一眼,随即见他起身将软枕拿过,垫在她背后,让她靠坐。
下一刻,太皇太后便从殿外匆匆走了进来,瞧见两人毫不避讳的模样,不由得蹙起眉头,顿时心生嫌恶。
只听她一声怒呵:“你们在干什么!”
柳素微微一愣,继而与楚青河对视了一眼,眸子里不禁多了几分无奈的神色。
楚青河回身刚想开口,却见太皇太后走上前来,厉声又道:“身为堂堂的中宫皇后,竟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之事!”
“来啊!把皇后给哀家拖出去!”
见状,楚青河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要么说女人就是麻烦,无论多大年纪,都改不了无理取闹的毛病。
瞧着几名内侍快步而来,楚青河上前一步挡在柳素面前,耐着性子道:“太皇太后还是不要在此处生事为好。”
见他如此不尊重自己,太皇太后心中更是不快,直瞪着他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医师,竟敢这
么和哀家说话!”
楚青河只淡淡看着她,随即启唇缓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以牙还牙,如今没有用您的态度对您说话已经是很客气了。”
“太皇太后若是知趣,最好立即离开。”
听他如此说,柳素不由得抬眸瞟了他一眼。从前虽知道他是个不卑不亢,性子怪癖的人,却没想到,在太皇太后面前,他竟也敢表现的这般目中无人。
从前倒不知他这么有骨气。
太皇太后听得他这番话,一时只觉怒意涌上脑海。虽知此人深受皇上信任,可却还无人敢在她面前这般无礼。
她刚想开口,却见柳素抬手轻轻拍了拍楚青河的手臂,示意他站到一旁,随即缓缓开口道:“皇祖母,您误会了。”
“臣妾与楚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并无半点越距之情。”
听罢,太皇太后更是把满腔的不快向她发泄了出来。
“朋友?皇后的朋友倒是不少,哀家从前便听说你不止与老五纠缠不清,更是和霍家的那位少将军走的颇近,就连身边的护卫都是男人。”
“哀家从前倒也还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柳素眸光微敛,憔
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轻嘲:“皇祖母若认定臣妾是这样的人,臣妾也不想辩解什么。”
“若您是因为佛堂里发生的事,臣妾还是那句话,臣妾没做过什么布娃娃,也没写过什么经文,所以,臣妾不会接受任何处罚。”
“臣妾是因为尊重您,所以一开始才顺从您,却没想到,您竟要对臣妾下杀手。”
“臣妾从来都不稀罕什么皇后的位置,您若觉得臣妾不适合做中宫之主,臣妾也很乐意让位。但这欲加之罪,恕臣妾不能接受。”
听得她从容说出这番话,太皇太后一时只觉她如今是仗着有皇上撑腰,才刻意说出这些来向她示威。
“好,你既这么说,那就马上把凤印交出来。”
太皇太后话音方落,忽而一道冷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后宫之事,不劳皇祖母操心。”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李彻负手走上前来,眉目间的冷峻仿佛将殿中的烛火也染凉了几分。
“皇帝,这个女人心思狠毒,可是要置你和你爹于死地!”
话音落罢,李彻拂衣坐在榻边,握起柳素的手缓缓开口道:“空穴来风之事不可信,皇祖母在宫中这么多年,各种
手段也见过不少,不该被轻易蒙蔽才是。”
见他一心只为身边的女人说话,太皇太后蹙眉看去,思量片刻,眸光似是一沉,语气中满是坚定。
“不行,为了皇帝和太上皇的安危,哀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说罢,她又是一声令下:“来人,把皇后给哀家带走!”
李彻侧目淡淡扫了一眼,眸光寒似冬月霜雪,一身玄色龙袍更衬得几分压迫,尽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睥睨之色,吓得众人皆后退两步。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看来皇祖母是老了,也开始犯糊涂了。”
“来人,送皇祖母回寝宫好生将养,无事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太皇太后眸光一顿,皇上这分明是要将她禁足。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瞧见李彻倏忽间投来的目光,她一时竟心生些许寒意。
见状,一旁的王嬷嬷连忙轻轻拉了拉太皇太后的衣袖。
太皇太后思量片刻,终究没有再开口,转身便准备离开,却又听李彻道:“王嬷嬷留下,朕有话问你。”
听罢,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