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不肯承认了?”
听着太皇太后严厉的语声,柳素稳住心里的不安,微微吸了口气,开口一字一句道:“臣妾并未做过此事。”
太皇太后瞧着面前的姑娘一脸坦然的神色,却并不为自己多做解释,一时倒害怕自己是否真的冤枉了她。
见状,太皇太后微微蹙起眉头,眸色中也有了几分犹豫。
一旁的倪楚月瞄了眼她的神情,随即侧目看向柳素,柔和的语声中带着些许哭腔。
“皇后,皇上那么宠爱于你,你怎么忍心……”
她顿了顿,继而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本宫最是明白皇上的脾性,便是为你送了性命,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你也不能……不能如此践踏皇上对你的一番真心啊……”
听得她的话,再看柳素那番平静的模样,在太皇太后眼中,一时倒更觉她像是有恃无恐一般,心中更坚定了几分。
“来人,把皇后押到佛堂去,给哀家好好审。”
话音落罢,一旁的几位嬷嬷便走了上来。
柳素眸光微侧,不由得攥紧了掌心。她原不该任由着别人摆布,可即便不看倪楚月的身份,也要顾及着太皇太后的地位
。
毕竟,她除了是李彻的祖母外,也更是自己祖母的长辈。
若是在此处放肆,传扬出去,恐怕会给李彻带来很重的负担。
柳素思量片刻,随即避开嬷嬷伸来的手,淡淡开口道:“我自己走。”
瞧着她走出殿外,太皇太后此时心里仍旧不能平复,眉头似乎更紧了几分。
她对后宫中的事原是不想理睬的,可如今太后整日里心绪沉郁,宫里又出了这种要命的大事,除了她这个太皇太后之外,还有谁能来管。
若非事关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她也不愿去操心太多。
“哀家有些累了,你去吧。”太皇太后抬手揉了揉额角,对倪楚月淡淡说道。
她缓缓站起身,踉跄的扶住身边的惜禾,神情似是比先前多了几分痛心疾首意味,缓缓俯身行礼道:“臣妾告退。”
步出太一殿,倪楚月收起方才那副神情,眉目间隐约多了几分傲然,唇角也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
另一边,月淞急匆匆往承德宫的方向跑来,然而还未进大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哎?干什么的?”
“敢问这位小公公,皇上可在承德宫吗
?”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继而了然般问道:“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吧?”
话音落罢,月淞连忙点了点头:“正是。”
只见那人眸光微敛,片刻后弯眸道:“在呢,你跟我来吧。”
“多谢公公。”月淞眉目间浮现些许欣喜,俯身拜谢后,便与那人往里走去。
……
佛堂
满室斜阳将殿中映的更多了几分暖意,浓烈的檀香味萦绕在柳素鼻尖,熏的她隐隐有些头痛。
一旁的王嬷嬷看向佛龛上的白玉观音,缓缓开口道:“还望皇后娘娘能跪在佛前,仔细回答奴婢的问题。”
听罢,柳素淡淡侧过眸光,随即拂衣跪下。
“敢问皇后娘娘,可是对皇上心有不满?”
这番铿锵有力的质问,在柳素听来倒有些好笑。
“没有。”
听得她云淡风轻的回答,王嬷嬷眸光微抬,看了眼一旁的内侍。
殿中沉寂片刻,柳素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脚踝之上忽而吃痛。
那手臂般粗细的木杖狠狠落在她的小腿稍下之处,让她下意识想要回身,却被一旁的几个老嬷嬷摁在案边,双手搭在沿角处不能动弹。
“在佛前说谎,即便是皇后娘娘
,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柳素秀眉轻蹙,侧目道:“本宫好歹也是皇后,你们胆敢对本宫滥用私刑?”
王嬷嬷神情仍旧淡漠,缓缓开口道:“您虽是皇后,但意图谋害皇上就是死罪,这点小小的刑罚又算得上什么。”
柳素攥紧掌心,发力想要挣脱束缚,可那几个嬷嬷力气却极大,若只一两个她还可,这般被钳制,终究是不能发力。
“奴婢再问皇后娘娘,您是因何而对皇上心生不满?”
柳素眸光微侧,冷声回道:“本宫从未……”
这次还不待她说完,双腿便又传来一阵仿若断骨般的疼痛。她下意识用力咬住唇瓣,指甲深深嵌在掌心之中,脸色也逐渐泛起微白。
佛堂外的倪楚月瞧着这一幕,眉目间顿时浮现些许得意之色,不多时,一名内侍走上前来,凑近低声回了几句。
听罢,倪楚月抬眸瞧了瞧,眸光流转间,唇角露出一抹兴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