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声穿过喧闹的街市,往宫门处而来,柳素走下马车,只见月浓满面急切的快步上前。
“娘娘,您怎么才回来啊……”
瞧着她焦急的模样,柳素一边踏进宫门一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月浓连忙凑上前去回道:“太皇太后方才派人来传您到太一殿回话。”
柳素眸光微顿,心中不禁升起些许疑惑:“太皇太后?”她思量片刻,不由得又问道:“可知是关于什么?”
月浓摇了摇头,然眼神中却始终带着些许担忧:“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王嬷嬷来传的话,奴婢瞧着好像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
“还好月淞姐反应快,说皇上将您唤去了,奴婢才借着找您由头跑了出来,王嬷嬷这会还在太乾殿等着呢。”
听罢,柳素眸光微敛,随即坐上轿辇往太乾殿的方向走去。
太皇太后一向对后宫之事漠不关心,如今突然要传她去回话,难道是为了最近发生的事?
一路至太乾殿,柳素扫了眼门外许多眼生的内侍,眼底不禁划过一抹思虑,待踏进殿中便见王嬷嬷仍旧等在此等候。
瞧见来人,月淞连忙上前来迎,眉目间隐隐带着一丝
担忧。
一旁的王嬷嬷微微俯首行礼,继而听柳素开口道:“劳嬷嬷在此稍等,本宫先去更衣,再随您去拜见太皇太后。”
话音落罢,王嬷嬷微微颔首,严肃的眉目间仍旧不见一丝笑意。
柳素走进内殿之中,一边更衣一边对月淞低声吩咐道:“一个时辰,若我还没回来,你便去找皇上。”
听得她的话,月淞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轻唤了一声:“娘娘……”
柳素虽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可瞧着外面那番阵仗,只怕又要有一场不小的风波。
不多时,待她更衣后,月淞站在殿门外瞧着柳素走远,刚回身准备走进殿中,便瞧见一众内侍从另外一个方向往这边快步赶来。
月淞敛眸思量片刻,随即快步往后园处跑去。
“快。”为首的公公吩咐着身后的内侍冲进殿中,继而便大肆的搜查起来,像是在找些什么。
……
太一殿
随着王嬷嬷踏进殿中,便瞧见太皇太后倚坐在软塌上,而一旁相伴之人正是皇贵太妃倪楚月。
柳素眸光微顿,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参见皇祖母,拜见母妃。”
殿中沉寂片刻,太皇太后始终未让她
起身,不多时将一沓手抄笺丢在她面前。
“这些是皇后写的?”
沉稳的嗓音幽幽响起,柳素抬眸看去,这些正是皇太妃曾托她所抄的山水游记。
她微微俯首,继而启唇应道:“回皇祖母,正是臣妾替皇太妃所抄。”
听罢,太皇太后眉目间似乎又多了一丝阴沉,随即将手边的纸笺交给身旁的嬷嬷,递到柳素面前。
“你可知写这种东西是什么罪名。”
柳素接过嬷嬷手中的纸笺仔细看去,上面娟秀的字迹与她如出一辙,可纸上的内容却好似什么经文,她也未曾见过。
“回皇祖母,不知这是什么?”
听罢,太皇太后眸光微冷,淡淡开口道:“你既写的出,还要哀家来告诉你吗?”
柳素目光一顿,随即低眉回道:“这上面的确是臣妾的笔迹,可臣妾没有写过这种东西,更不知这些读不通的经文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愿承认,太皇太后语气又冷了几分:“那哀家来告诉你,这是魇心咒。”
柳素蓦然抬起眸光,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这魇心咒她也略有耳闻,是两朝前从邶臧流传至中原的一种巫蛊经术。
听闻两朝之前,
后宫中极为盛行此术。不少妃嫔因为争宠,在暗中私抄经文,藏于厌恶之人住所的隐秘之处,再辅以傀儡,而达到害人性命的目的。
正当她思量之际,便见一名内侍从殿外走进,将手中的东西呈到太皇太后面前:“启禀太皇太后,这些都是从皇后娘娘的衣阁中搜出来的。”
只见太皇太后顿时面色铁青,将那两只傀儡娃娃扔到她面前。
“你作何解释!”
柳素瞧着面前那两只白色缎子所制,上面扎满了银针的布娃娃,又瞧见上面的两个生辰八字,继而眸光微瞥,瞟了眼一旁的倪楚月。
倪楚月将目光缓缓从她身上移开,随即假意劝道:“太皇太后息怒,皇后也许并不知其中利害,只是贪玩罢了。”
听她如此说,太皇太后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怒意,对着桌沿用力拍下呵斥道:“胡扯!”
“哀家看她分明是心思狠毒!那上面可是写着太上皇和皇上两人的八字,她要害的不止是你的儿子,还有哀家的儿子!此等毒妇,如何能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