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身后的声音渐渐淡去,柳素拂衣坐在桌前,浅浅喝了一口汤羹,淡漠的神情让殿中的宫人们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
“娘娘,您也太宽容了,像这样的,就该割了她们的舌头!”
听得月龄的话,柳素不由得抬眸瞧了她一眼,淡笑道:“瞧你这一脸的戾气,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月龄努了努嘴,随即微敛起眸光,嘟囔了一声:“才没有跟谁学,奴婢就是看不惯她们那副小人的嘴脸。”
柳素扯了扯唇角,继而缓缓开口道:“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在这宫里,没有皇上的恩宠,就什么都不是,即便是皇后也不例外。”
听她如此说,月龄连忙上前劝道:“怎么会呢,皇上和娘娘的感情那么好,一定不会抛下娘娘的。这夫妻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说不定,皇上明天就来找娘娘和好了。”
见她着急的模样,柳素不由得会心一笑,随即打趣道:“看来,咱们的月龄也长大了,是时候该给她挑个如意郎君了。”
一旁的月淞弯起唇角缓缓应道:“娘娘说的有理,奴婢觉得,溪叠大人就不错。”
话音落罢,月
龄忽而意识到两人是在拿她打趣,不由得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继而向月淞撇了撇嘴:“他哪好了,臭石头一块,白给我都不要。”
说着,便见她抬步往外走去,却迎面正碰见来此求见的溪叠。
“哎呦!”
月龄一头正撞进他怀中,下意识踉跄了两步,捂着额头刚想开口抱怨,见来人是他,不由得脸颊又红了几分。
“你都不看路的吗!”她支支吾吾的呵斥了一句,随即快步跑了出去。
“哎?对不起嘛!”溪叠对着她的背影憨厚的喊了一声,却见她未理睬自己,不由得有些委屈。
“她这是怎么了?”
听得溪叠不解的问了一声,柳素与月淞不禁相视一眼,敛眸笑笑。
见状,溪叠似有若无的蹙了蹙眉,随即伸手挠了挠头。
“里面请。”月淞上前将溪叠迎进殿中,随即抬手吩咐一旁的婢子退下。
溪叠大步走上前去,俯身行礼道:“娘娘,皇上让卑职转告娘娘,让您不必再为苏美人的案子操劳了。”
听罢,柳素捏着勺子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微微敛起眸光道:“既然怕我操劳就该早点说。”
话音方落,溪叠不由得抬起眸光小
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她的神情。
只见柳素将勺子丢在碗里,白瓷和着汤水的声音撞击在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继而语气中带着些许慵懒又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溪叠眸光微顿,启唇轻声回道:“皇上还说……限您日落之前,搬回太乾殿去……”
听得这番话,柳素顿时挑起眉头:“否则?”
溪叠干咳两声,身子不禁又低了低:“否则……他就亲自到永延宫来,把您……带回去……”
听他欲言又止的回答,柳素不禁猜测,李彻的原话并没有这么斯文。
她深深吸了口气,眉目间似乎多了几分不快。她一大早刚主动搬出来,如今又要她自己回去,怎么可能。
“是吗,那就让皇上自己来吧,本宫累得很,一步也走不动。”
瞧着她一副似是毫不让步的模样,溪叠也只得俯身应下。
……
长宴阁
“唐美人毒害御赐宝马,且预谋毒害苏美人并嫁祸皇后,即日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内侍尖锐的声音犹如一道清冷而锋利的剑刃,猛然插进唐婉的心口。只见她连连摇头,眸子里满是慌乱之色。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
…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皇上!”
听罢,内侍不禁开口道:“您做没做过这都不重要,既然皇上已经认定就是您做的,您还是应了好。”
“否则,您要受的,就不止是这冷宫之苦了。”
瞧着面前内侍的神情,唐婉想要说的话忽而就梗在了喉咙里,再不能发出一句。
“带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颐华宫走出,苏平夏在窗前看着唐婉被带走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平静了许多。
“这唐美人也是咎由自取。”丁香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药汤递到她面前。
苏平夏敛眸接过,唇角间露出淡淡的笑意:“此事多亏了有皇后娘娘,从前,是我错怪娘娘了。”
听罢,丁香眸光一顿,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今日宫中倒是多了些关于皇后娘娘的闲言碎语,奴婢方才从膳房来,一路上都在听宫人私下谈论。”
苏平夏抬眸看去,不禁问道:“谈论什么?”
丁香咬着唇瓣往院子里瞧了瞧,随即放低声音回道:“昨儿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