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入殿中拂过两人的衣摆,柳素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发丝,敛眸淡淡开口道:“既然皇上不是,那您跟着臣妾做什么?”
李彻拂衣坐在榻边,思量片刻缓缓开口道:“皇后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听罢,柳素微微抬起眸光瞟了一眼,随即缓缓吸了口气:“臣妾可没有那个闲心,皇上要说就说,不说,就请吧。”
李彻无奈的侧目看去,佯装叹息道:“阿卿如今对朕竟这么冷淡了吗?”
见状,柳素不由得坐起身子,抬手捏住他的脸颊。
“是啊,臣妾哪有宫里的那些姐姐妹妹们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皇上要是不满意,不如现在就休了臣妾,也省得臣妾整日给皇上添堵。”
李彻任由面前的姑娘欺负着,眉目间不由得多了几分无辜的神色,继而配合起来,装作吃痛的模样。
“朕何时说过这种话,你若是心里有气就只管动手,别打疼了自己就好。”
瞧着他的模样,柳素不禁撇撇嘴,随即松开手白了一眼:“有话快说。”
见她妥协,李彻淡淡弯了弯唇角,继而凑上前去对她附耳轻语。
听罢,柳素侧目静静瞧了他许久,随即敛起眸光
似是泛起思量。
一刻钟后,殿中忽而传出巨大的声响,只见李彻负手从里面走出,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紧接着,一只珐琅点翠的花瓶便从里面被丢了出来,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偌大的庭院。
宫人们远远瞧着,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谁也不敢上前去查看。
月淞连忙快步踏进殿中,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尽是瓷器碎片,险些让人无处下脚。
“娘娘……”她瞧着坐在榻边的柳素轻唤一声,便见柳素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殿门关上。
月淞连忙颔首应下,随即又上前到她身边,满是担忧的轻声问道:“您没事吧?”
柳素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子,在她耳边低声私语了几句,继而见她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瞧着自殿门外洒进来的阳光,柳素微微呼了口气,随即掩唇打了个呵欠。
她忽而有些后悔当初对李彻的妥协。若是那时没有选秀,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反对,结果也未必会有所改变。
她轻轻倚在软塌上,枕着手臂瞧着外面的阳光微微有些出神,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
宫人自太乾殿中捧着
衣裳和妆奁等物一路往永延宫去,路上不禁三两低声私语起来。
“你说这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就般回永延宫去住了?”
“当然是因为林婕妤,皇上和皇后娘娘刚刚还大吵了一架,我亲眼瞧见皇上气冲冲的离开了永延宫。”
“像皇后娘娘那么倔强的性子,只怕这回是打算要跟皇上老死不相往来了。”
“……”
流言一时似瘟疫般迅速在宫中蔓延开来。
黄昏时分,柳素幽幽转醒,沉寂而空旷的宫殿让她心里忽而生出几分落寞。她撑着身子缓缓坐起,在原处出神许久,直至月淞从外面走进。
“娘娘,您肚子饿了吧,月龄准备了些吃的,奴婢吩咐人端上来吧。”
柳素仍旧有些昏沉,良久才淡淡应了一声:“嗯。”随即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下青石阶。
见状,月淞连忙上前搀扶,继而眸子里满是担忧的轻声说道:“娘娘,宫里如今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听罢,柳素面上神情依旧浅淡,似乎对此并不在乎。
“无妨。”听她淡淡回了一句,月淞也便不再多言,只扶着她往偏厅走去。
……
偏厅
月龄吩咐人将做好的菜肴摆上桌,刚准
备去外面瞧瞧柳素来了没,便听得长廊下两个婢子躲在一处窃窃私语。
“人都说,咱们这永延宫现在可成了冷宫了,要是皇后娘娘不再得宠,咱们可就都被连累了。”
“可不是吗,自从我到这永延宫来,连皇后娘娘的面都没见过几回,更别说皇上了。如今连好日子都还没过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够倒霉的。”
“唉,要么说还是人家林婕妤有手段,竟能把皇上从皇后娘娘身边抢走,先别管人家用了什么法子,在这宫里,能得宠就是有本事的。”
殿中的月龄此时心中更多了几分怒气,提着衣裙便跨出殿外,厉声呵道:“除了偷懒就是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太闲了!”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林婕妤,明儿我就禀了皇后娘娘,将你们都打发到仪元殿去如何?也省得这永延宫委屈了你们!”
听她语气如此跋扈,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眼,却不知这丫头是何人,为何有如此大的口气。
不过瞧着她也是一身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