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柳素这一席毫无破绽的话,唐立不禁一时语塞,他沉默良久,继而叩首道:“皇后娘娘宽仁,是老臣狭隘了。”
李彻扫了一眼,只见柳素淡淡弯起唇角,随即启唇缓道:“时候也不早了,四喜,替本宫和皇上送唐大人出去。”
“外面天黑路滑,唐大人小心脚下。”
话音落罢,四喜扶着唐立起身,继而一并往外走去。
待脚步声消失在殿门外,柳素回眸时正见李彻一双目光静静的打量着她。
她微微敛起眸子,似是在等待责训,然而面前的男人却并未有半点不悦,只抬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角,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柳素弯起唇角,上前两步靠在他怀中,抬眸轻声说道:“我表现如何?”
李彻顺势将她环住,瞧着她期待的眼神,微微扬起唇角:“逻辑缜密,条理清晰,解释的滴水不漏,还让人对你这个皇后感恩戴德,连我都甘拜下风。”
“这巧舌如簧,也不过如此了吧。”
见他如此逗自己欢心,柳素倒也十分领情,眉头微挑,眉目间顿时多了些许得意之色:“那是,也不看我是谁。”
见状,李彻不禁
反问一句:“你是谁?”
“当然是你夫人了。”柳素挑眉回道,继而与他一并往后殿走去。
……
翌日晨起,众妃嫔往甘凤殿向皇后请安之际,许多人面上不禁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唐美人的事昨夜便传入了众人耳中,便是谁也没有想到,表面上那样温柔沉静的皇后娘娘竟有如此手段,让人思之不寒而栗。
待众妃嫔行过晨礼后,柳素也未做多留,只推脱自己身子不适,便将众人遣散。
甘凤殿外,不禁听得有人低声私语道:“听说,昨儿皇上还是没翻牌子。”
一旁的曹锦凡抬眸瞄了一眼,不禁小声回道:“这皇后娘娘整日住在太乾殿,皇上怎么会翻咱们的牌子。”
“皇上,不会就一直这么冷着咱们吧?”
曹锦凡撇着嘴叹了口气:“这不是明摆着吗,再说,谁敢跟皇后娘娘争宠啊,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话音还未落,便见谯红药自一旁走上前来,低声提醒道:“采女慎言。”
听罢,曹锦凡不禁微微有些不悦。这个谯宝林自选秀那天开始就有皇后娘娘撑腰,说不定哪天皇后娘娘一高兴,就唆使着皇上宠幸了她
。
而她们这些没有背景的人,就永远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当真是不公平。她也不过是寒门出身,说到底,还比不上她们曹家,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士族大家。
想到此处,曹锦凡不觉心中更多了几分不满,继而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可不是了,我们这些无人撑腰的,哪里能乱说话。”
“这要是被人听去,说不定就要告到皇后娘娘跟前,到时候,咱们只怕连小命都要丢了。”
听她话中别有深意,谯宝林不禁想要开口解释,却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不屑的女声。
“这有的人啊,就是不知好歹。”
话音未落,几人皆向来人投去目光。
“苏美人。”谯红药微微欠身行礼。
苏平夏眸光微侧,瞟了眼一旁的曹锦凡两人,又开口道:“怎么?不懂宫中的规矩吗?”
听她如此说,曹锦凡心中虽不愿,却还是欠身向她行了礼:“见过苏美人。”
苏平夏收回目光,继而向谯红药缓缓说道:“做人还是不要太善良,人善被人欺。有的人天生就短命,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何必为了她们折了自己的福。”
曹锦凡紧紧攥着手
指,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来,然而终究是碍于苏平夏比她位份高,因而未敢开口还嘴。
待脚步声渐渐走远,曹锦凡这才抬眸看去,眸子里不禁多了些许忌恨。
……
玉陵阁
“美人,林婕妤来了好一会了,正在里面等您呢。”
听得婢子回罢,苏平夏不禁抬眸向殿中瞧去,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思虑。
她一向与此人未有交集,既刻意在此相候,想必一定是有事。
从前便听说这位林婕妤曾抢走了皇后娘娘的夫婿,如今又进宫做了婕妤,只怕也没安着什么好心思。这样的女人,不得不防着些。
她收回思绪,继而抬步往房中走去。
听得脚步声,林妙仪这才起身上前,苏平夏眸光微敛,从容的欠身行礼道:“见过林婕妤。”
林妙仪眉目含笑,举手投足间皆透着温婉大方,伸手将她扶起:“美人不必如此客气。”
苏平夏淡淡弯起唇角,随即与她一并到桌榻边落座:“不知林婕妤来此所为何事?”
见她丝毫未有客套,张口便问来意,林妙仪不禁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