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用刑!”
偌大的殿中回荡着陈皇后带着怒意的呵斥声。
柳素缓缓站起身,凝视着她略带惧色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对你用刑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
她眼神渐渐变得冷淡:“这是你欠她的。”
说罢,柳素拂衣往外走去,开口对身后的内侍吩咐道:“皇后娘娘下不去手,你们帮帮她。”
“放肆!你们敢!你们做什么……不要过来……”
身后不住传来陈皇后惊惧的声音,直至柳素迈出殿外,忽而听得凄厉的女声从里面传出。
“姑娘,您没事吧?”
月衣担忧的目光落在她淡漠的眉眼间,继而见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王爷这几日将宫中的妃嫔都遣散出宫了,这偌大的皇城,好像突然就变得冷清了。”
听得月衣的话,柳素轻轻牵起她的手。
这丫头与从前判若两人,这段时间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你可会怨我?”
话音落毕,月衣眸光一顿,随即抬眼看向面前的姑娘,淡淡一笑:“这短短几个月,我经历了很多,有些时候总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可却从没有半点怨过姑娘。”
“一开始,姑娘便给过我选择的机会,自己选的路,总要自己走完。”
柳素弯了弯唇角,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唤了一声:“好月衣。”
两人相视一笑,片刻后,柳素拉着她一边往栖凤宫外走去,一边启唇缓缓说道:“如今平元城并不安全,我给你安排了去处,你回去收拾一下。”
她话还未说完,月衣不禁侧目看去:“姑娘跟我一起走吗?”
柳素淡笑摇了摇头,柔声回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月衣犹豫片刻,随即轻声开口:“姑娘,不能让我留下吗?我可以照顾你。”
柳素眸光微敛,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温柔:“比起我,阿拂更需要你,代我好好照顾她。”
听罢,月衣终究点了点头。
“我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帮我一起带去。”
两人相视一眼,继而一并离去。
枝上的薄雪被风拂落在殿前的石阶上,此刻殿中已然安静下来,偌大的宫殿一时间陷入死寂。
……
两日后,燕西关外五十里南沙坳。
一个身着蓑衣斗笠的身影在营外下了马,便快步往营中走去。
一进主帐,此人便立即俯身跪倒:“将军。”
萧景珩回身
看去,连忙开口:“起来说话。”
提达俯首应下,继而站起身恭敬的回道:“如今元都已更名为平元城,李彻大肆修整了法规,深得民心,百姓无不拍手称好。”
“眼下虽然平元城内外守军重重,但燕西关兵力甚弱,要入关并不是难事。”
听罢,一旁的杨副将连忙开口道:“将军,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得把握住啊!”
萧景珩眉头微蹙,细细思量片刻道:“不能操之过急,李彻心思缜密,不可能不知道燕西关有多重要,只怕会是陷阱。”
正当说话之际,帐外忽而传来士兵抱怨的声音:“这都什么啊,一粒米也见不着,再这么下去,还没等打仗呢,就要先饿死了。”
听得声音,萧景珩抬步往外走去。
立于帐前一眼望去,营中的士兵皆无精打采,只端着手中的碗三三两两的叹着气。
杨副将蹙眉道:“将军,咱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如果不尽快入关补给,只怕撑不过三日。”
瞧着萧景珩眉目间也泛起愁色,杨副将不禁又道:“咱们这几万人,就算是强攻也能将燕西关夺下来,将军,不能再等了。”
话音落了半晌,萧景珩才开口吩咐
道:“派斥候去燕西关先行探路,明日入夜后准备发起攻击。”
“是!”杨副将利落的应声退去。
萧景珩又瞧了眼营中的场景,眸子里不禁多了些许忧虑。
翌日一早,元军便往燕西关行进,入夜时,便已埋伏在关外的林中。
斥候带着斗笠快步往林中而来,向萧景珩回道:“将军,城中一切正常,守卫才不过百人。”
听罢,萧景珩心中仍旧有些生疑,一旁的杨副将见他迟迟不下命令,连忙开口催促:“将军,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再等了!”
萧景珩思虑片刻,随即说道:“你们先在此处,不要轻举妄动,我进城去看看。”
瞧着他离去的身影,杨副将不由得咬牙狠狠叹了口气。
萧景珩一身寻常布衣,与两名同样衣着的士兵走进城中。
城门与城头上的守卫有些萎靡不振,许是因为战事带来的恐慌,街道上零星的行人皆匆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