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坊
池园的小楼上,一袭杏色挑线云缎裙,外罩银朱色对襟如意长袄的姑娘凭栏而坐,眉目间似透出些许难解的忧色。
那日,她欲潜入南将军府中去探听南彦生的情况,却因守卫重重,险些折在里面。
这两天她又派人前去打探,可南将军府上消息严密,竟是半点风声也未走漏。
如今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不远处池亭下的溪叠望向小楼之上,思量片刻,将目光落在假山下的积雪处。
“喂。”
楼下忽而传来一道人声,听霜回过神,正瞧见溪叠对她弯眸笑了笑。
“要不要……做点有趣的事?”
听霜一时不解,眸光中不禁多了些许询问之色。
不多时,溪叠将她带到池亭前,俯身自地上抓起一把雪,看向听霜温声笑问:“会堆雪人吗?”
听罢,听霜眉头微挑:“你在质疑我?”
溪叠耸耸肩,眸中带着些许寻衅的意味:“算是吧。”
瞧着他的神情,听霜不禁微微眯了眯眸子:“那,我们赌点什么吧。”
“好啊,你说赌什么。”溪叠丢掉手里的雪,抱臂间兴意盎然。
“若我赢了,你便将虎符和令牌还给我。”
她目光中满是认
真,似乎不是在玩笑。
溪叠微微一愣,随即别开目光道:“这个我做不了主。”
见状,听霜敛起眸子,声音放轻了些许:“如果他有事,我一定会后悔帮了你们。”
四下忽而变得安静,溪叠沉默片刻,抬眸看向她,随即不解的问了一句:“那日,他为何要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着南祜生的面暴露在众人眼前?”
听霜目光一滞,望着池中枯萎结冰的残荷,缓缓开口回道:“虎符和令牌向来由南武将军随身保管,一旦丢失很快就会被发现,他这么做是想拖延时间。”
“这两日,南将军府的护卫一大半都出了城,一直在郊野的流沙坳找那两件东西。”
溪叠此时方了然,原来那南彦生是为了引开南将军府的注意,所以刻意利用了南祜生为他‘作证’,继而将那些人引到城外去。
瞧着她落寞而担忧的神情,溪叠思量半晌,不禁提议道:“我们去看看他怎么样?”
听霜微微侧过眸子,眉目间不禁多了一抹苦笑:“若有那么简单,我也不必在此苦恼了。”
溪叠唇角轻扬,语气从容中透着些许自信:“不试试怎么知道。”
听罢,听霜不由得
抬眼看去,正对上他明亮的目光。
……
南将军府
门前街上不少人围在一处,似是在瞧着什么稀奇的东西。
“祖传的宝贝,都来看一看。”
一位身着石青色旧锦袄的中年男人捻了捻唇上的小胡子,手里拿着一件嵌象牙的翡翠如意佩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祖传的你还能拿出来卖?”人群中不禁有人质疑道。
男人挺了挺肚子,眉目间似多了些许愁色,轻叹道:“若非家道中落,在下也不会沦落至此,眼看着就没米下锅了,哪里顾得了这许多。”
听罢,人群中不禁有人试探着开口道:“我瞧着这像是个正经玩意儿,你打算卖多少啊?”
“还是这位先生识货,您看着给,不过不能少于二两百。”
话音方落,众人不禁一片哗然。
“二百两?太贵了吧!”
“就是,我这一年也赚不了二百两啊!”
“……”
不少人纷纷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见状,男人连忙又道:“这可是上好的沁烟翡翠,市价最低要八百两呢!”
不多时,一袭青狐短褂的南祜生自将军府中走出,正听得那人说到‘沁烟翡翠’,不由得抬眸往那边看去。
他微微抬
了抬手,吩咐身边的随从道:“把那人叫过来。”
片刻后,一道声音响起:“哎!那个小胡子。”
男人循声看去,左右瞧了瞧,继而又听那小厮喊了一声:“别看了,就是你,过来!”
听罢,男人连忙走上前去。
南祜生瞧着他手里的如意佩,缓缓开口道:“你那东西给我瞧瞧。”
男人敛眸看了一眼,随即递上前去。
南祜生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眸光微转,半晌才道:“五十两,卖不卖?”
话音方落,男人连忙将玉佩夺了回来,蹙眉回道:“五十两咋可能嘛!这也太少了!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见状,南祜生盯着又瞧了片刻,眸子里似是在盘算着什么,随即睨了一眼道:“在元都还没有人敢跟我讨价还价。”
他语气中略带些许威胁的意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