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番话,孔徽宜不禁抬眸看去。
“未必有凶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淑媛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对石青色耳坠递到她面前,缓缓开口道:“娘娘您看。”
孔徽宜接过在手中,不由得反问道:“这是?”
“这两个坠子,一个是前段时间在薛婉仪落水的地方发现的,一个是今晨在弘一殿的膳房找到的。”
听罢,孔徽宜双眉紧蹙。
“嫔妾曾见过这对耳坠,正是陆昭媛身边的一位名叫洛水的婢子所戴。”
文淑媛缓缓说罢,只见榻上的人握紧手中的坠子,眸子里多了一分复杂的神色。
……
昭阳宫,望春阁
一个身着碧色衣衫的婢子沿着廊下似在寻着什么。
“洛水,找什么呢?”
听得不远处的丫头唤了她一声,洛水不禁心头一颤,继而抬眸摇了摇头,微微有些紧张的回了一句:“没什么。”
听罢,那丫头也不再多问,只又问了一句:“娘娘的汤好了吗?”
洛水忙回道:“应该好了,你自己去小厨房看看吧。”
“喔。”那丫头应了一声,便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见她走远,洛水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上次在薛婉仪落水的地方,她
弄丢了一只耳坠子,因是陆昭媛赏的,她怕不小心留下线索的事被陆昭媛知道,所以才托人从宫外又打了只一模一样的戴着。
可今晨却不知什么时候,又丢了一只。
如今弘一殿内外宫人来来往往,她也不好去瞧,只得先在别处找找。
只是这一晌午寻来,却连个影子也没发现。
如今只怕是她不小心丢在了弘一殿的膳房里,若是被人拾去,只怕是要招来杀身之祸。
她思量着,不由得紧紧搅着手里的帕子,心里隐隐泛着不安。
……
长安侯府
柳素倚在桌榻旁似是有些出神。
李屹小小年纪却无端被卷入这后宫的纷争之中,枉送了性命,的确有些令人唏嘘。
如今除了周夫人与皇上之外,最难过的人怕就是皇后娘娘了。
她此般让二叔母进宫将此事托付给文淑媛,也是变相给皇后一个心里安慰。
若是她能亲手抓住给李屹下毒的人,想必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虽然她还在怀疑,此事是否真的是洛水所为。
毕竟她上次在御园的荷塘边丢了一只坠子,这次却也不可能只戴一只出门。
但无论是不是她,此事一定与陆昭媛脱不了干系。
只要按照她的法
子,很快就可水落石出。
正当她还在出神之际,月龄从外面走进,轻声回道:“姑娘,流莺姨娘来了。”
柳素抬眸间恰见流莺走进阁中,手里仍旧提着一个食盒。
“我早上来,听月淞说您进宫了,想来现在还没吃东西吧,我做了甜汤,姑娘尝尝吧。”
听罢,便见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将瓷盅里的汤倒进小碗,端到柳素面前。
柳素敛眸瞧了一眼,随即接过在手中,只觉一股淡淡清甜的味道顿时萦绕在鼻尖。
“有劳姨娘了。”她淡淡扯了扯唇角,轻声说道。
流莺弯了弯唇角,眉目间流露出些许温柔:“姑娘这是哪里话。”
房中忽而沉默片刻,流莺瞄了两眼柳素浅淡的神情,不由得柔声问道:“二姑娘的事,可有办法了吗?”
柳素抿了一口,又淡淡扯了扯唇角应了一声:“嗯。”
流莺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终究没有开口。
柳素眸光轻瞥,似是试探的问道:“姨娘可认得八皇子?”
她话音方落,流莺身形忽而一震,捏着帕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脸上笑意微僵,摇了摇头,眸光闪烁的答道:“不认得,姑娘为何突然问这
个?”
柳素浅浅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回道:“没什么,只是有人跟我说,前几日瞧见你跟八皇子在一起,许是他看错了吧。”
流莺心头隐隐泛起一丝慌乱,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只淡淡一笑,随即起身道:“那姑娘慢慢用,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见她转身往外走去。
……
昭阳宫,望春阁
黄昏将近之际,陆昭媛正摆弄着桌上的花枝,不多时便见婢子走进殿中上前回道:“娘娘,文淑媛来了。”
说话间,便瞧见文淑媛抬步走了进来。
陆昭媛放下手中的剪刀抬眸瞧去,眼底似是划过一分思虑。
往日从不见她过来,怎么偏偏这么晚了还有空来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