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柳素去过饲凤楼,李衍眸色顿时又沉了些许。
原来是她,那丫头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挑衅,又坏他好事,真是活腻了。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王爷天没亮就动身前往北疆去了,让您尽快组织人手到法场埋伏。”
听罢,李衍缓缓收回手里的剑,似是自语般低喃了一声:“秦王去北疆了?”
他眸光微转,眼神里浮现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一次,他要让那个女人好好尝尝与他作对的滋味。
“叫回来几个人。”
李衍漫不经心的吩咐了一声,继而反手将剑又收入鞘中,唤了一声莫十七,向他使了个眼色。
莫十七会意,连忙俯身应下,转身消失在房中。
……
长安侯府,宜明轩
“真的吗?!”流莺满目欣喜的瞧着柳素,帕子在手中用力被抻直,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
一旁的月淞忙弯眸道:“是真的,我们姑娘不忍心瞧着姨娘天天锁在这院子里,便去跟老太太求了个情儿。”
“只不过,因是我们姑娘要为姨娘作保,所以,以后姨娘出门须得派人来告诉姑娘一声。”
话音方落,流莺不禁轻轻握住柳素的手,美眸中闪着些许动人的
神色:“谢谢姑娘。”
柳素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必如此。”
随即从月淞手中接过一个鼓鼓的钱袋放在桌上柔声道:“这些银子姨娘拿着。”
还不待她说完,流莺连忙推辞道:“这我不能要,姑娘已经帮我这么多了,我怎么还能拿姑娘的银子。”
见状,一旁的月淞连忙开口劝道:“姨娘就不要拒绝了,这些是我们姑娘的一番心意,姨娘在府里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去走走,怎么能不买些东西回来。”
“如今天儿也冷了,府中虽各项用度都不缺,可总也该置办些体己的东西。”
“这里毕竟是偏房,阳光又不如那前头好,冬日里也是阴冷潮湿,姨娘别委屈了自己。”
听她如此说,流莺不禁又眼眶一酸。
“而且这些银子也是我们姑娘的体己钱,所以姨娘不用怕老太太会知道,只管用便是。”
瞧着面前的姑娘似是有些哽咽,柳素淡淡扯了扯唇角,温声道:“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多坐了,你若有什么短缺只管派人来告诉我,可不要拿我当外人。”
“这还有些衣裳,都是新的,姨娘拿去试试,合适的便留下吧,我先走了。”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身后的流莺瞧着桌上的东西,唇角间不觉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里顿时一股暖流涌出。
步出宜明轩外,柳素启唇轻声吩咐道:“让月溪派人盯着她。”
听罢,月淞微微俯首应下。
“寸心那边怎么样了?”柳素又淡淡问了一声。
月淞忙低声回道:“就等姑娘吩咐了。”
柳素眸光微抬,眼底隐约闪过一丝算计。
……
法场
霍羡随性的倚坐在监斩台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银制榴花酒杯,晴光之下映衬得指尖肤色愈发清冷。
他懒懒抬眸扫了一眼,法场之外人头攒动,围来许多百姓在此观看。
断头台上,人犯被缚住手脚,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却始终趴在面前的桩上似是没有一丝生气。
待日晷指至正午,霍羡挥袖将令箭抛出在地,懒声道:“斩。”
话音方落,便见名黑衣人自人群中冲了出来。
“有人劫法场!看住犯人!”副斩官一声令下,法场之上的侍卫皆拔刀迎上前去。
此时台上的霍羡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早已料到会有人来劫法场。
黑衣人直冲着断头台而去,却被一众侍卫隔开。
瞧着
他们的身手倒也不像是寻常的侍卫,应是将军府的亲卫。
莫十七扫了一眼,暗中不经意的动作,将几名黑衣人皆送到了侍卫手中的刀刃之上。
很快场上便只剩下他一人,此时霍羡唇角轻勾,踩着案桌飞身上前,负手瞧着已然负伤的莫十七道:“本将军放你一马,回去给你主子报个信,就说本将军正等着他。”
另一侧,只见断头台上的刽子手骤然落刀。
“来人,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都给本将军在这菜市口挂起来。”
霍羡淡淡收回眸光,语气中尽是慵懒与淡漠。
……
明月楼
面对霍羡赤裸裸的挑衅,李衍嘲讽的扬起唇角,眉目间却满是阴冷与压抑的愤怒。
“废物!”
只听得他一声怒吼,泛红的眼眶中透着浓浓的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