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程连生轻声安抚着怀里的李茉,忽而一名身着水青色流仙裙的姑娘自身后走来。
“郡主受惊了。”
说着,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颗艾绿色的糖递了过去。
“吃颗糖,会舒服一些。”
柳素看向突然出现在此的青苏,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
青苏回身走到李彻面前,微微俯身浅笑道:“参见王爷。”
随即看了看李彻紧紧拦住柳素的手,眸光微顿,抬眸笑笑:“参见明安郡主。”
柳素微微颔首:“青苏姑娘不必多礼。”
青苏侧目间看向楚青河,似是抱歉的开口道:“原本想早些来的,只是瞧着起风了,怕晚些时候会下雨,就先把院子里的草药收好了才出门,我是不是来晚了。”
楚青河眸子里浮现些许宠溺,微微摇了摇头:“时间还早,可用膳了?”
青苏歪头笑笑:“当然没有,等你请我吃好吃的呢。”
程连生瞧着青苏的侧脸,却总觉得她身上有些熟悉的感觉。
随即不经意间又瞄了眼李彻怀中的柳素,眼底似有一丝明了。
这位姑娘虽长相与柳姑娘没有特别明显的相似之处,可气质与身形倒如出一辙。
远远瞧去,的确很像同一个人。
“连生?”
李茉唤了一声,程连生方才回过神:“啊?”
“你,肚子饿吗?
”
李茉说话间,不由得又瞟了一眼与楚青河并肩的青苏,眼底似划过一抹思虑。
“饿啊,走吧。”
程连生松开手,回答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行人方出了观楼,柳素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心里始终有些不安,随即开口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陪大家一起了。”
李彻知她是放心不下,想要回府看看,继而接话道:“我送你。”
柳素微微颔首,随即与李彻一并离开。
李征摇扇望着两人的身影,不禁摇头叹了口气:“真难懂。”
见状,李律淡淡回道:“待六哥看懂之日,三哥的孩子应该都能骑马打仗了。”
李征侧目瞥了一眼,见他转身便走,忙收扇跟上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哎,什么叫……”
长安侯府
刑堂中,谢予忻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男人一身血色,无力的趴在她身旁,手腕上囫囵包裹的蓝色布条已被浸成黑色。
李鸳端坐在堂上,还未反应过来柳廷川刚刚所说的一切,蹙眉看着谢予忻又问了一遍。
“侯爷说的可是真的?你的孩子,是这个男人的?”
谢予忻身子微颤,忙磕头带着哭腔回道:“老太君饶命,我是被强迫的!”
地上的男人瞪着仅剩的一只眸子,用尽力气说道:“你竟也如此对我!”
谢予忻闪
烁着眸光,爬到柳廷川身前紧紧攥着他的衣裳,慌忙辩解:“侯爷,妾身真的是被迫的,都是他!是他说想得到柳家的家产!所以才逼妾身的!”
柳廷川眉目间满是嫌恶,一脚将她踹开。
随即看向地上的男人,淡淡开口:“本侯没认错的话,你就是佟更的独子,佟斯年。”
佟斯年眼底满载着怨恨,一口应道:“没错,是我。”
“你串通谢予忻,不是为了什么家产吧。”
听罢柳廷川的话,佟斯年嘲讽般咬牙切齿道:“谁稀罕你的家产,我是要你们柳家鸡犬不宁,要柳素受尽冷眼,求死不得!只恨我选错了人,相信了这么个贱人。”
李鸳一头雾水,茫然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廷川睨着佟斯年,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几个月前,儿子得胜回朝,途中遇刺,阿卿得知后偷跑出府,前往小阳关来寻,将我和三弟从此刻手中救下。”
“而佟斯年的父亲便是与刺客通信之人,还曾险些要了儿子的性命。事后,被阿卿所杀。”
“谢予忻费尽心思设计儿子,想要嫁进侯府,进府后又故意挑起事端,栽赃阿卿,这一切都是圈套。”
李鸳愣愣坐在一旁,握着鸠杖的手不禁紧了又紧。
一直以来,竟是她冤枉了阿卿。
佟斯年听罢,不甘的
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柳廷川拂衣落座,缓缓回道:“是府里的侍卫发现了她和你在客栈私会。”
说着他眸光微顿,不禁回想起月暮来找他的事。
……
“侯爷,王爷让属下转告您,当心府中的新姨娘。”
说着,月暮将一方信笺递到柳廷川手中。
柳廷川打开瞧了瞧,上面却是他身边曾经那位副将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