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别开目光仍旧没有回答,沈知行无奈,轻叹一声又道:“不说就不说吧,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总喂喂的叫你吧。”
“月溪。”
她淡淡回了一句,沈知行也总算满意了一回。
“那,你到这儿来找什么东西?你不说,我可不知道怎么帮你。”
见他难得这般热心,月溪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到沈知行面前。
“焚灵草?”
沈知行看过后轻喃一声,接着又道:“你找这个做什么?”
月溪将纸折好收进怀里,淡淡回道:“救命。”
见她不愿多说,沈知行也不好再问:“快休息吧,天一亮我带你去找。”
来到寒涧的崖上已过了晌午,两人找了足有三个时辰,黄昏之时终于在山涧一处崖壁上寻到了两株。
沈知行看了看地上的藤蔓,伸手扯了扯:“就用这个吧,我去。”
这个一向胆小的男人竟然主动以身犯险,要帮她下山涧摘焚灵草?
月溪手持短刃砍断藤蔓,将一边绑在树干上,随后捋着藤蔓递到了沈知行手里,自己将尾部系在腰间。
转身便踩着崖壁往下而去。
不知怎的,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觉着自己特别的没面子。
沈知行无奈撇撇嘴,随即伸头往下看了看。
月溪身手敏捷,连攀岩也得心应手,很快便来
到中间的位置。
瞧着面前两株颜色鲜艳的花,她不禁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继而听上面的沈知行喊道:“根也要挖出来,它的根就是花的解药。”
听罢,月溪持着短刀一点点翘开崖壁的石缝。
费了半晌的功夫好不容易取到一株,刚拿在手中,臂上忽觉一痛。
她倒也未在意,将两株焚灵草装进布袋中,便往上爬去。
刚爬上崖,她忽觉一阵蚀骨钻心的疼痛渐渐蔓延到每一寸皮肉。
沈知行见她神色有恙,忙道:“你怎么了?”
月溪跪在地上,双手攥着衣袂死死抠进了泥土之中,双唇渐渐开始发青。
一瞧她的模样,沈知行便知她是中了毒,连忙从她脖子检查到手,直到拉起她的衣袖,才发现小臂处已经一片青黑,中间有一处肿胀。
沈知行一时慌了神,连忙翻着布袋找出布条紧紧扎在她手臂上方,随即取出银针与火折,又拿出一把精致的银刀。
蹙眉看着月溪,轻声道:“你忍一忍。”
见月溪微微颔首,沈知行稳了稳微抖的手,用火折将银针与银刀轻烤,随即将灼烫的火靠近她的手臂,只见肿胀处的皮肉下忽而动了起来。
沈知行咽了咽口水,看准位置一针扎了下去,月溪只觉骨肉间被锋利的齿钩抓住,痛到不能自已。
“就好了,
就好了,千万不要动。”
此时的沈知行也十分紧张,额头上沁满了细汗,随即用银刀利落的割开皮肉,只见一只黄豆大小的黑色小虫挣扎着往外爬。
沈知行又取出一支银针,稳准的插进小虫的身体里,将它取了出来。
随即连忙又取出一颗七毒丹给月溪服下。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来,我背你。”
沈知行背着月溪往来处去,寻到马匹后便快马加鞭的往家中赶去,只用了一个昼夜便回到竹屋。
月溪醒来时,正听见院中沈母喊道:“知行啊,吃饭了。”
她浑身无力,却仍旧强撑着坐起身,从窗子往外看去。
只见沈知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从另外一间屋子里走出来,向沈母问道:“娘,你看看这个对不对。”
月溪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发觉布袋不见了,连忙抬眸扫了眼屋子里。
正当她要下床,那阵蚀骨的痛又发作起来。
屋子里很快传出女子痛苦的声音,沈知行双眸一紧,连忙大步跑了进来。
只见月溪紧紧抠住自己的手臂,已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沈母忙道:“快。”
沈知行一把将她抱起走进药屋,将她放进浴桶中,浓重的草药味充斥着月溪的鼻子,身上钻心的痛感很快化作如虫蚁啃噬皮肉一般。
虽弱了一些,可
仍旧让人难以忍受。
她意识渐渐模糊,很快便往下滑去,沈知行也顾不得多想,便翻身也跳了进去,让她靠在自己身边,将她扶稳坐好。
直到夜色将近,月溪才悠悠转醒,此时沈知行早已在她边歪头睡了过去。
“沈知行。”
月溪虚弱的唤了一声,沈知行下意识睁开眼睛口齿不清的回道:“啊?怎么了?”
“冷。”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沈知行这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