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山林中遍布着长藤与不知名的花草,玄衣女子快步穿梭在林间,追着前面跑的飞快的布衣男人。
他原本只是想骗这个外地人点钱,可没想到,这女人不仅身手好,还是个较真站死理的。
“喂!不就骗你几两银子,至于这么不要命的追我吗?我都说了,那些钱我都花光了,真没有了。”
听得他的喊声,月溪冷冷回道:“收了我的钱,就要带我去寒涧。”
女子很快越过他,拦在了面前,沈知行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央求道:“姑奶奶,我真的不能带你去,那地方有去无回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放过我吧。”
月溪抬手自腰间拔出柳叶软剑,眸中蒙着淡漠。
“不去,现在就要死,你自己选。”
沈知行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情愿的蹲下身挠了挠头,良久才烦躁的挥了一下手。
“行行行,我带你去还不行吗,但是我得先回家告诉我娘一声。”
月溪反手将剑收回,淡淡应道:“我跟你一起。”
沈知行撇撇嘴,起身边走边道:“去可以,可别瞎说话。”
他侧目看向身旁的姑娘,却见她并未理睬,只径自擦肩往前走去。
沈知行停下脚步,叉着腰没声好气的唤道:“喂!喂!”
月溪回眸冷冷扫了一眼,沈知行身形一颤,眸光微微闪烁,语气也软了两分:“走,走反了。”
两人离开林中,一路往山脚下一处竹屋走去。
方行至篱栏外,便听得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臭小子!让你干活又跑哪儿躲懒去了!还敢回来?看我不抽你!”
只见那妇人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挽着袖子就冲了出来。
沈知行连忙嬉皮笑脸的抬手道:“娘娘娘,我错了我错了,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便将一旁的月溪推到前面。
沈母一见儿子带回来一个姑娘,暴怒的面色顷刻间化作笑脸,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的姑娘。
“待会再收拾你。”
沈母瞪了他一眼,丢下棍子笑吟吟的对月溪道:“快,屋里坐。”
月溪虽对陌生人性子冷淡,却也是不知如何接受别人的好意,微微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谢过大娘。”
一见她如此有礼,沈母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边领她往屋子里走去,边喋喋不休起来。
“我们家知行啊表面上不稳重,是像个小混混,但是心眼好着呢。他爹去的早,就留下几间药庐,都怪这小子不争气,所以都是请人在打理,你要是过了门啊……”
沈知行刚喝
进一口水,忽而喷了出来,连忙上前去拉沈母。
“娘!我饿了我饿了,有吃的没?这天不早了,我们俩都没吃饭呢,就拜托你了,谢谢娘谢谢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沈母往屋外推去,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恳求。
“诶?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
“别说了别说了,真的饿了真的,要是把您这玉树临风的儿子饿坏了,您不得心疼死了。”
沈母无奈的白了一眼:“贫嘴,好,等着,可别让人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
沈知行胡乱应付了两句,瞧着沈母走进厨房,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进屋里。
他随意坐下,便听月溪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听罢,沈知行忽而开始装傻,抬眸疑惑的反问:“出发?去哪?”
月溪眸色一凛:“你骗我。”
沈知行双眉微挑,未置可否。
他从小习武不精,可他娘却是个高手,只要他回了家,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寒涧又远又危险,他才没有傻到要自己去送死,他娘若是知道了更不可能让他去冒险。
他抬手替月溪倒了杯茶,开始劝慰道:“你说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还有大把的年华,何苦去送死呢,再说了,你到底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
由。”
还不待他说完,月溪抬手间,剑锋已然指在了面前男人的咽喉。
“你可以不答应我,但不能骗我。”
听罢,沈知行无奈道:“我不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面前的男人眸光中带着真诚,无辜的眨了眨眼。
月溪也不过是想让他带她去寒涧,并非真的想杀他,可如今遇到这样赖皮的一个人,一向心思敦厚率直的月溪倒没了主意。
她也是在城中的集市上听他说到,他认得南边所有湿涧的去路,这才会找他带路。
却不想这男人竟骗了她的钱,将她丢在野林子里。
她心中委屈得很,不觉握紧剑柄,向沈知行袭去。
沈知行双眸一紧,连忙跑出屋子喊道:“娘!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