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眸中最后一点光芒也黯淡消逝。
若是平常,她一定会不依不饶的吵闹,可此时,她已全然没了力气。
瞧着她这般模样,柳素不禁敛起眸光,继而似有若无的蹙了蹙眉,身形微动。
她膝盖上的伤还未痊愈,即便是跪在地毯之上仍有些隐隐作痛,可豫皇却迟迟没有让众人平身的意思。
柳素瞧了眼不声不响的皇后,眸光里闪过一丝无奈。
像她这样不会说话的女人,能在宫里完好无缺的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她收回眸光,俯首间温声开口道:“皇上身强体健,福泽深厚,日后一定瓜瓞绵延,隆盛千秋,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莫让忧思伤神。”
话音方落,豫皇不禁侧目看去,脸上的悲戚淡了些许,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
这丫头倒有点意思。
“你是谁?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倪楚月眸光微瞥,眸中隐隐划过一抹不悦。
柳素抬首间正对上他兴味的眸子:“臣女柳素。”
原来是长安侯的女儿。
豫皇仔细瞧去,只见她一身浅淡的水青色素衫,衬得淡颜恬静娴雅。
一双清澈的眸子仿若潋滟秋水,双唇粉似桃花,白皙的小脸上已初见风韵。
他倒也非第一次见柳素,只是,却是第一次这样细细的打量。
果然年轻就是不一样。
倪楚月瞟了豫皇一眼,心里更多了几分不快,随即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豫皇回过神,眉目间的悲痛刹那间一扫而空,轻轻拍了拍膝盖开口道:“都起来吧。”
说着,他拂衣起身,轻轻拍了拍薛婉仪的手:“你好好休息。”
继而回身间不觉又瞧了柳素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对皇后道:“都出去吧,这么多人围着,她也休息不好。”
红碎扶着孔
徽宜,随在豫皇与倪楚月身后往外走去。
柳素侧目瞧了眼床上心如死灰的薛婉仪,眸中似有些许同情一闪而过,亦抬步离开。
方踏出清心阁,柳素不觉抬袖挡了挡刺目的晴光。
“来人,拿几把伞来。”
豫皇立在庭中忽而吩咐道,一旁的宫婢连忙应声进屋去取。
不多时,婢子抱着几把伞走来,豫皇瞧了一眼,对倪楚月身旁的惜禾道:“这阳光晒人,给你家主子撑好了。”
“是。”
见惜禾撑起伞,豫皇亦侧身向红碎与月淞微微抬了抬手:“你们也是。”
“是。”
豫皇似有若无的瞟了柳素一眼,继而听倪楚月道:“快,给皇上撑好。”
三福瞄了豫皇一眼,刚要去拿,便见他伸手一拂:“哎,大男人的撑什么伞,不要不要。”
一行人随着他自仪元宫而出,倪楚月眸光微侧,不禁开口说道:“臣妾和皇后娘娘到底不似年轻人了,这撑不撑伞啊,都不如郡主皮肤白嫩。”
豫皇下意识回眸瞧了一眼:“哪有,朕看你们差不多。”
听罢,倪楚月似是轻嗔般回道:“皇上就会安慰臣妾。”
“三年前大选的时候臣妾都瞧见了,皇上选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一个似一个的,脸上都能掐出水来。”
一听她提起大选,豫皇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说起来,要不是皇叔去世了,今年宫里也该大选的。”
他眸中微微泛起些许思虑,似有什么盘算。
不多时又侧过眸子,瞟了眼后面那抹青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