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张阴柔的面孔,前世一些已经快要被她遗忘的记忆,一瞬间涌上眼前。
那些话萦绕在耳畔,一字一句愈发清晰。
……
“我只是个舞姬,又不是皇帝,凭什么让他一夜之间改变心意,支持五殿下。”
柳素瞧着指甲上新染的丹蔻,媚眼轻瞥,妖娆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询问之意。
李衍将手中血色的瓷瓶放在镜子前,俯身凑近她耳畔,抬眸看向镜中那张魅惑的容颜,轻声开口。
“这是断思蛊,你放进酒里让他喝下去,明天一觉醒来,兵部,就不再是大豫的兵部了。”
身前的女人瞄了眼桌上的瓷瓶,抬指轻轻捏住,神色中多了一抹好奇。
“有那么灵?”
身后的男人薄唇轻勾,伸出手臂将她环住,俯首间唇瓣似有若无的触在她颈间。
“不灵,就只能换一包了。”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伸进她胸口的衣裳里。怀里的姑娘呼吸微滞,媚眼迷离,下意识轻轻倚在他胸膛。
良久,柳素瞧着男人将她怀里那包‘抱香死’用双指夹了出来。
……
这些回忆仿若附骨之疽,渐渐蔓延至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李彻凝视着她有异的神色,又轻唤一声:“素素。
”
柳素恍然间回过神,不觉指尖微颤。
她缓缓将手从李彻掌中抽出,一点点抱住双臂轻轻摩挲,眸光中亦多了些许不自然。
“我没事。”
李彻站起身,眸光不禁瞄了眼她下意识的动作。
柳素五指微紧,捏着手臂又是一阵失神。
若李衍策划了这一切,那李行亦是他手中的棋子,可他的目的是什么,皇位吗?
如果真是这样,前世他又为何苦心孤诣的辅佐李行登基?
这中间,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那个,你们聊完了吗?”
听玄从帘后小心翼翼探出头,柳素回过神瞧了一眼,敛眸起身,轻轻开口:“王爷既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李彻长臂一揽,将擦身的姑娘拦腰搂近,抬眸看向听玄:“什么事。”
柳素瞧着腰间的手,微微侧过脸别开听玄投来的目光,却也没有反抗,只乖巧的依在李彻身边。
见状,听玄轻咳两声,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转开眸光回道:“青河说,他研究出来了,让你过去看看。”
他说的飞快,话音还未落人影便消失在帘后。
李彻敛眸瞧了怀里的姑娘一眼,温声道:“你应该会感兴趣。”
随即拉起她一并往外走去。
柳素心中好奇多过
疑惑,随着他往偏殿后的书房走去,不禁轻声问道:“是什么?”
“嘘。”
李彻抬眸向殿前望去,微微摇了摇头。
见状,柳素也不再多问。
未央宫守卫如此森严,他都这般谨慎,看来宫里的确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李彻将她带进烛光昏暗的书房,从书架后走进密室,在甬道里才听他开口说道:“之前派去明月楼的探子,把他们丢在乱葬岗的药人尸首带了回来。上次你说李衍在制‘摄魂蛊’,我便让青河拿去研究了一下。”
听罢,柳素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说过的话,他好像都记的清清楚楚。
密室中,听玄正抱着一碗杏仁酥酪坐在榻上吃的开心,一听见说话声不禁竖起耳朵,紧接着两三口就把剩下的都吞了进去。
“咳咳……”
楚青河瞥了眼呛着的少年,没声好气的数落了一句:“赶着投胎啊,又没人跟你抢。”
听罢,听玄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瞪了他一眼。
柳素踏进室中,第一眼便瞧见了榻上满脸涨红的少年。
一见她投来目光,听玄连忙背过身子,一边顺着胸口一边忍着不让自己咳出声。
楚青河撇嘴白了一眼,随即将三张写满墨迹的纸递到李彻手上。
“
从他们的症状很难看出是中了什么毒,我便从你说的‘摄魂蛊’下手,翻遍所有医术配制了月余,最后找到这三种服用过后症状比较相似的蛊方。”
“且这三种,都需要用到柳小姐提及过的‘焚灵草’。”
李彻将信笺递到柳素面前,她蹙眉仔细瞧去,将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纸上。
上面醒目的‘断思’二字,让她不禁捏紧了指尖。
楚青河瞄了她一眼,将目光落在纸上,随即又缓缓开口道:“‘焚灵草’喜潮湿阴暗,特产于南康的深涧之中,且成熟期要十年,所以极为难得。李衍得不到此物,应是想用其他毒草来代替,但是试药失败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