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抓药。”
楚青河瞟了一眼,轻飘飘扔下一句话便出了屋子。
然而他眼中前一秒还所谓‘含情脉脉’的两人,下一秒却各有心思的别开目光。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李彻侧目瞧了一眼,淡淡开口:“进。”
溪叠自门外走进,站在外阁俯身回道:“王爷,跟到了。”
李彻眸光微侧,继而走出内阁。
柳素瞧了一眼,对于他们之间的事她一点也不感兴趣,然而一想起自己此番是自作多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快。
她揉了揉仍旧晕眩的头,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到镜前,瞧着自己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不禁从怀中取出帕子一点点擦拭。
“属下亲眼看见他们进了明月楼。”
柳素隐约听到外阁的说话声,手上动作微微一顿,不禁想起方才东偏院里的尸体。
难道李彻在用洪喜做诱饵?
可他在钓谁?
不多时,关门声响起,柳素从镜中瞧着李彻走进内阁,淡淡开口道:“王爷不是说会保护柳家吗?”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身间靠在桌沿稳住身形,看向面前的少年,眸中带着些许质问。
他明知洪喜活着对柳家会有威胁,却仍旧将他留下,他当初说的那些,会护着柳家的话,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
李彻迎上她的目光,
多少有些无奈,却未表现出来。
她说的应该是洪喜。
对于柳家来说,洪喜是一张催命符,可对他来说,亦是引出幕后黑手的诱饵。
他今日在大理寺狱故意让裴远见到这个人,从他们之间的表现,确定了这两人确实有关联。
对于裴远来说,只要洪喜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证明他与此事有关。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得知消息而痛下杀手,看来连大理寺狱里也有他们的人。
瞧李彻一直未做声,只凝眸瞧着她,柳素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本王不了解你,可你也不了解我。”
她不该不相信他才是。
柳素眸光微敛,双腿微微有些发软,闭目缓了缓不适感,随即抬步便往外走去:“我回了。”
忽而一双手臂将她拦腰抱起,又放回床榻之上。
她抬眸对上李彻深邃的眼瞳,只见他轻轻卷起她裙下的裤腿,瞧见膝盖上,方才的跌伤之下还有浓浓的淤青,不禁抬眸瞧了她一眼。
柳素微微别开目光,见状,李彻也未多问,从一旁的矮柜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药水倒在棉上,轻轻为她擦拭涂抹。
淡淡药香萦绕在鼻尖,烛光映照在他如玉的侧颜,让柳素忽而忆起月前在西山寺遇难的事。
他似乎,总能在她需要帮助
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天亮还早,休息一下,黎明前我送你回去。”
柳素回过神,听得他温厚的嗓音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王爷,宫里来人了。”
屋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李彻眸光微敛,继而对柳素轻声道:“我去看看。”
听罢,柳素微微颔首,见他身影消失在外阁,随即收回目光陷入深思。
动静闹得这么大,看来皇上也知道了。
如今李行在皇上面前本就有一层‘谋逆’之罪,眼下偏生负责调查此案的李彻又被刺杀,这个罪名自然而然会落到李行身上。
即便皇上再宠李行,也一定会怒不可遏,而李行今后再想得到皇上的信任,也是难上加难。
她最开始不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吗?而今却为何一点也不开心。
柳素只觉心中沉闷,随即小心走下床榻,到偏侧的书阁之中,将后窗打开透风。
她漫不经心扫了眼架上的书,走到琴桌旁随手拿起一本琴谱翻了翻,然而却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册上的谱子弹出来怕是一首不伦不类的乐曲,李彻好歹也是个皇子,即便没有多高的音乐造诣,也不可能看不懂谱子,更不会收藏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琴谱。
“喜欢这个?”
李彻不知何时已从外面回来,温厚的嗓音让她
忽而回神。
她抬眸看去,扯了扯唇角摇头回道:“只是好奇,原来王爷还会收藏这种东西。”
李彻淡淡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册子,缓缓开口:“你不也一直很想要吗?”
“啊?”
柳素微微一愣,一时未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这是腾亲王七祭那日,容桓从王府书房得来的,他说你好像很想要。”
李彻话音方落,柳素不禁又敛眸瞧了瞧。
那日她在王府书房的书架上发现了一块白锦布,本想拿下来看看,原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