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月龄的话,银杏忙叩头求饶:“姑娘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大少奶奶之前让我去当掉的首饰。”
柳素撑头瞧着,缓缓开口道:“还有呢?”
银杏眸光闪烁,犹豫着答道:“当回的银子,大少奶奶都吩咐奴婢送到永安侯夫人那里了。”
屋子里沉默片刻,柳素也未继续发问,银杏心中忐忑不安,思虑片刻又开口道:“奴婢听说,秦夫人是为了秦少爷,所以屡次向大少奶奶伸手,奴婢前前后后跑了有二十几趟,最少的当了一千两,最多的是五千两,其他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柳素敛起眸光微微陷入深思。
如此算下去,至少也有七八万两之数,既是秦子麟要的钱,柳素心中倒也猜得七八分,想来这些钱早已被他用作私造军器了。
只是不知秦攸宁对此事到底知不知情。
若传扬出去被人知道,他日秦子麟获罪,长安侯府也必然脱不了干系。
按照上次在鸿源当收的价格,至少要准备六万金,才能将其余的都买回来。
幸而上次齐舜之事她还小小的捞了一笔,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李彻为何如此富有?随手一挥
便能替齐也垫上三十万金。
柳素回过神缓缓开口道:“现下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意?”
听罢,银杏眸子里瞬时闪过一抹希冀,连忙点头:“奴婢愿意,姑娘尽管吩咐,奴婢一定办到。”
“我给你六万金,你带上月暮,明日到各个当铺去,将所有当下的东西都买回来,剩余的钱尽数归你。”
柳素的慷慨让银杏愣了半天没有回神。
六万金,那不就是六十万两白银?姑娘竟这般大手笔,还说将剩下的都给她?
瞧着她傻愣在原地,月淞不禁开口道:“姑娘交代的你可别办砸了,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可有数?”
银杏怔怔的回过神,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都知道,一定将事情办好,姑娘放心。”
柳素轻轻摆了摆手,银杏见她凝眸瞧着手里的玉坠微微有些沉思,随即叩头退了出去。
宁姐姐如今在侯府当家,这其中不知还有多少不清不楚的账目,若不及时止损,对柳家始终不利。
“姑娘,这是老太太送来的藕粉糖酥酪。”
柳素回过神,瞧着月淞端来的点心,思绪又沉了沉。
昨日公然在众人面前维护流莺,祖母到现在也
未对她有半句申斥,还送点心来,总不能让祖母寒心才是。
她夹起一块咬了一口,继而缓缓说道:“去常青阁同梓归说一声,我晚上同祖母一起用膳。”
月龄在旁应下,随即往常青阁而去。
御园,谢池
近日听闻豫皇对李彻很是欣赏,倪皇贵妃心中自是欢喜,便想趁热打铁,让父子俩的关系更进一步,遂将两人约到这里赏鱼听曲。
“娘娘您瞧,这湖里的荷花开的多好啊。”
惜禾看向湖里盛放的白荷对倪楚月温声说道。
倪楚月唇角间始终挂着浅淡的微笑,和煦的阳光似乎让她心情大好。
“给母后请安。”
李彻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恭敬的向她俯首行礼。
倪楚月回眸瞧去,眉眼间夹杂着些许心疼:“几日未见,怎么瞧着清瘦了许多,要好好注意身子才是。”
李彻微微颔首:“母后教训的是。”
“本宫让小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白玉核桃糕,来尝尝。”
倪楚月话音方落,便听得豫皇远远笑应道:“白玉核桃糕在哪呢,给朕也尝尝。”
瞧见来人,众人忙行礼。
豫皇只摆了摆手,走进水榭瞧着桌上的小点心,眸子里尽是笑
意。
“你母后最会吃东西了,她宫里的小厨房总能给人惊喜,快坐下尝尝。”
豫皇拂衣落座,说罢夹起一块白玉核桃糕咬了一口。
倪楚月弯眸笑笑:“哪里是臣妾会吃,明明是这些年跟皇上学馋了。”
这一句娇嗔的恰到好处,豫皇看向倪楚月的眼神中更多了一分宠溺,摇头笑道:“就属你这张嘴厉害。”
在众人眼里,比起皇后,倪楚月似乎与豫皇更像是一对夫妻,这么多年盛宠未断,倒有些伉俪情深的意味,而李彻却不这么想。
父皇始终对母后是有所防备的,直至他的外祖父建威将军去世后,才渐渐给了她这些荣宠。
在这深宫之中,感情是最苍白的东西。
“皇上,臣妾去湖里摘些莲蓬,晚膳让小厨房做些莲蓉蟹粉羹。”
豫皇眸光一亮,期待的点点头,笑道:“莲蓉蟹粉羹,好啊,朕好久没吃了,去吧,自己小心着。”
他的目光一直追着倪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