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
“姑娘,管家将您过几日参加柳三小姐及笄礼的衣服送来了。”
晴茵捧着衣裳跨进门,林妙仪一边落笔一边温声道:“晴茵留下就可以了,你们都下去吧。”
屋中下人应声作揖退下,林妙仪缓缓放下笔,一边接过衣裳一边轻声道:“吩咐小印子去找城三,问问月凝被他们藏哪儿了。”
晴茵愣了愣,低声问道:“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姑娘找她做什么?”
林妙仪打量着衣上的绣花缓缓开口:“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不如让她死前为我做点事。”
一听林妙仪要杀人,晴茵心里一颤,忙蹙眉劝道:“姑娘,杀人这种事可做不得,是要掉脑袋的。”
林妙仪放下手抬眸瞧了她一眼:“谁说我要杀人了,这种事姐姐比我顺手,我可不会抢她的风头。”
说着,林妙仪扬了扬唇角,继而敛起笑容又道:“别问了,快去吧。”
晴茵虽不知她的用意,却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忙点点头。
锦玉楼
柳素用过饭便早早回了侯府,只余霍羡与李彻二人。
两人一左一右对坐桌榻上,谈论起明月楼的事来。
“你派去李衍身边的人
可有消息了?”
霍羡喝了口茶缓缓开口问道。
上次别苑中的黑衣人始终被李彻关押在密牢中,他又命楚青河将手下一名护卫易容成黑衣人的模样,安插到了李衍身边。
李彻将手肘搭在凭几上,敛眸回道:“他在明月楼宴请了许多无名之士,有趣的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走出来。”
霍羡目光微顿,思虑片刻抬眸道:“看来,素素倒给咱们指了条明路。”
李彻抬眸瞟了他一眼,此时的霍羡倒还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自顾说道:“她上次潜进明月楼发现了李衍用来试蛊的药人,说不定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说罢,他转眸看向李彻,只见李彻正凝眸盯着他。
霍羡只觉一阵凉意,不解道:“怎么了?”
李彻淡淡收回目光:“无事。”
霍羡瞧着他那副模样,思虑片刻,忽而挑了挑眉。
这家伙不是在吃‘素素’两个字的醋吧?
他故意叹了口气摇摇头:“哎。”
闻声,李彻不禁瞟了他一眼。
“要我说啊,你倒不如抛却这荣华富贵,管他什么江山,什么皇位,带着柳素远走高飞算了。”
霍羡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是见惯了的,往常倒也
不将他的信口胡诌放在心上,只这句,他却有一瞬切切实实的动心过。
他未做回答,只将话题又转了回去。
“药人的事先放到一边,眼下最重的是李行到底有什么计划。”
霍羡也未再继续玩笑,思索道:“你真打算让柳素自己去查?”
李彻忽而沉眸陷入深思。
长安侯府
房中烛火摇曳,柳素写下最后一笔,掩唇微微打了个呵欠。
月淞手中拿着一盏新烛放到桌上,温声道:“姑娘,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柳素抬眸瞧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放下手中的笔轻声问道:“月溪,还没回来吗?”
月淞沉默片刻,轻轻应了一声:“没有。”
她披着衣裳穿好绣鞋,从榻上走下,站在门口往外瞧了瞧。
“几天了?”
月淞向外忘了一眼,温声回道:“回姑娘,三天了。”
柳素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问过月暮了?”
月淞担忧的敛起眸子,犹豫答道:“问过了,月暮说,他也不知道。”
见柳素心神不宁的模样,月淞忙转开话题:“姑娘让奴婢打听大少奶奶何时出门,奴婢打听到了,后天大少奶奶要去南郊的‘无相寺’为老太太祈福。”
柳素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转而走进阁中。
太学
霍司雁跨进学堂大门,第一眼便是瞥向柳素的位置。
见她今日脸色似乎有些不好,霍司雁侧身坐在座位上关切的问道:“你昨晚不会熬夜做功课了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柳素淡淡扯了扯唇角:“除了你还有谁敢不做功课?”
霍司雁无谓的耸耸肩,下颚向不远处的少年抬了抬:“那个。”
柳素侧目瞧了一眼,只听一旁的文宴舒无奈低声道:“你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还跟他比起来了。”
霍司雁撇了撇嘴,眸子里隐隐有些不甘:“怎么不能比,他哥哥好歹也是个城门校尉,同是将门出身,也该一视同仁才对。”
听罢,文宴舒不禁又瞄了那少年一眼,向柳素低声道:“说起来,他嫂嫂也是永安侯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