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伤着哪了?”
李鸳牵着柳素的手眸中尽是关切。
柳素微微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去,把那些个没心肝的东西给我叫来。”
柳廷川上前扶着怒不可遏的李鸳坐到椅子上。
宜明轩
“二姨娘,三夫人,老太君和侯爷回来了,让姨娘和夫人去一趟煨雪阁。”
大夫正在为柳清如诊治,忽闻下人来报,闫无双不禁慌乱起来,回眸瞧眼阮玉娘。
阮玉娘冷哼一声:“我还正愁没处理论去呢。”
闫无双为难的皱眉道:“怎么理论?”
阮玉娘看了眼柳清如的脸,心里不禁打起算盘。
煨雪阁
不多时便见阮玉娘领着抽噎的柳清如进门,后面跟着畏畏缩缩的闫无双。
一进门阮玉娘便哭天抢地跪了下去。
“娘,您可得给我们如儿做主啊,您看看,这孩子才十几岁,要是破相了,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柳清如一边抽噎着一边道:“祖母,长姐和我都是您的孙女,她受委屈了您心疼,我受伤您就不心疼么……”
李鸳瞧着柳清如脸上的剑伤,不禁问道:“这是怎么着了?”
阮玉娘指着柳素哭道:“大姑娘看不惯我们如儿,还说要杀了如儿呢。”
瞧着
这对母女一把鼻涕一把泪,柳素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继而眼眶微红,弱弱开口。
“祖母,父亲,阿卿在这府中除了你们就‘无依无靠’了,阿卿只是想保护自己。若抵死不能护住清白,阿卿这个侯府嫡女的名头不要也罢。”
说着,只见她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背对李鸳二人俯身递到柳清如面前,面对柳清如委屈的眸光,柳素神色中满是凌人的盛气,唇角微扬,语气却仍旧温弱。
“若四妹妹气不过,便也在我脸上划一刀,算是长姐给你的赔礼。”
阮玉娘也瞧不见柳素的表情,只微微侧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打起鼓来。
这丫头可千万别做蠢事。
然而瞧着柳素得意的神色,柳清如这脸上只觉得更痛了几分,可屋子里还坐着祖母与伯父,她却怎么也不敢去拿那把匕首。
却见柳素微微启唇,目光中满是不屑,笑容里透着嘲弄:“废物。”
虽然只有口型没有声音,柳清如仍旧将这两个字看的清清楚楚,一时意气便夺过了柳素手中的匕首向她刺去。
柳素故意踉跄一步向后倒去,李鸳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喉咙。
柳廷川眼疾手快将柳素揽进怀里一脚踢在柳清
如的手腕上。
只听柳清如一声惨叫,匕首应声飞了出去,接着便见她捂着手腕躺在地上哀嚎。
柳廷川这一脚并未用尽全力,可他自幼习武,力气本就异于常人,柳清如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即便没有踢残,怕是也要养上百天。
见状,李鸳不禁大喝一声:“快把这个没王法的东西送到明都府去!”
一听李鸳要将柳清如送官,阮玉娘忙磕头求道:“娘,娘,如儿只是个孩子,她不是有意的。”
柳素缩在柳廷川臂弯里,骤然想起前世长安侯府落败之前,三叔一家已将府里掏空,朝廷抄家竟只搜得一千二百两白银,父亲去世后,她甚至连一副棺椁都买不起。
柳廷川见柳素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禁紧了紧手臂,沉声道:“来人,带四小姐下去看大夫。”
见柳廷川似乎并未要将柳清如送官,阮玉娘心下才松了口气。
李鸳瞧着满面泪痕的阮玉娘,又看着一旁微微发抖的闫无双,不禁怒气横生,刚想说些什么,便听柳廷川开口。
“娘,我来处理,您先回去歇着吧。”
李鸳虽疼爱柳素,却也明白此事还是由一家之主的柳廷川处理最为合适,毕竟一个
是他的侧室,一个是他的弟妹,而她这个老人家,还是能退则退,遂敲下拐杖叹了口气。
见李鸳离去,柳廷川瞧了眼跪在地上的阮玉娘。
“柳素是本侯的女儿,纵有不是也有本侯亲自管教,不劳三弟妹费心,若今后还有人毁我女儿清誉,以毁谤皇亲罪论处,你可记住了?”
阮玉娘听罢神色顿时变的仓惶,大豫朝毁谤皇亲当处以拔舌之刑,行刑后不得医治,直至口中溃烂生蛆。
忙点头回道:“记住了,再没有下次了。”
却又听柳廷川淡淡开口:“来人,拖下去,送到大理寺行刑。”
一听柳廷川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阮玉娘一边颤抖着一边哭求。
“侯爷!我,我知道错了,饶过我这一次吧,侯爷!”
侍卫拖着阮玉娘出了门,闫无双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