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一边哽咽,一边又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从未央宫出来,又听宫女们在议论,说我与三殿下有苟且之事……”
说着,只见豆大的泪珠又从她眼角滚了下来。
“此话若传进父亲与皇上耳朵里,一定会为了维护侯府与殿下的名誉让我嫁给他,可要嫁给三殿下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于柳素的性格,李行还不甚了解。
之前的几次相见,总觉得她应该是个沉稳又有胆识的姑娘,可如今遇上这等事却也会一哭二闹,想来从前那番从容也不过是装出来的,只是个有些心气的姑娘罢了。
对于女子而言,刚从生死间走了一遭,又被人辱了清白,怕是换做谁都会心神崩溃的吧。
可宫中为何会无端有这样的流言出现?这等下流的手段,怕是只有宫中的女人才做的出来。
李行揽着柳素,将下颚抵在她额头,声音又温柔了些许。
“你放心,三皇兄不会轻易娶亲的,即便是父皇下旨他也断然不会就范。刺客的事我会查清楚,你好好梳洗一下,我等下派太医来给你瞧瞧,好吗?”
柳素双眉轻蹙,犹豫着点点头,抓着李行的手也松了几分。
李行慢慢松开手臂,抬手拨了拨柳素额前凌
乱的碎发,一双好看的眸子里盛满了怜惜。
“那我先走了,晚点来看你。”
柳素似是不舍的松开手,怯怯的点了点头。
李行前脚刚踏出屋门,柳素惹人怜爱的神色忽而淡去,抬眸间唇角微扬,眸子里满是狡黠。
李行离开流霜阁后并没有去云迎阁,而是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如今秦修仪暗中做下此事,李行很难确定她与李御是否还站在他这边,如此冒然去兴师问罪恐怕会打草惊蛇。
今日早朝并未见李彻,难道他真的遇刺了?
如今裴家也是有些势力的,难保秦修仪不会为了李御而串通裴远,他还是要小心行事。
还未至寝宫门口,便见贴身侍卫管佑快步而来。
“殿下,皇上召您去太乾殿。”
父皇此时召他去太乾殿做什么?
李行也未做多想,赶到太乾殿时,豫皇正盘坐在龙椅上,茶盏的瓷片碎了一地。
“儿臣给父皇请安。”
豫皇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行,语气中满是怒气。
“宫里竟然有刺客!刚才未央宫派人来,说老三受伤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还有那个柳素,怎么就跟老三扯上了!这宫里乱糟糟的一团,朕理都理不清!”
听父皇言下之意,怕是也将此事与西山寺的刺客联
系到了一起。
李行俯首回道:“父皇息怒,听说昨日三皇兄原本派楚大夫去给柳小姐看诊,柳小姐去未央宫应该是去谢恩的,此事忽而一夜间传的沸沸扬扬,应是有人故意为之,至于目的,想必儿臣不说父皇也知晓。至于三皇兄遇刺一事,儿臣也是现在才知道。”
豫皇皱着眉头抬眸看了李行一眼,重重叹了一声。
“这皇宫里有刺客,朕寝食难安,你想办法查清此事。”
“是。”
思虑片刻,豫皇不禁又开口道:“还有,把老太君和柳家小姐送回长安侯府。”
“是。”
李行眸色间满是思虑。
如今柳素在父皇的眼皮底下,似乎让父皇很没有安全感。
一个小姑娘虽不懂什么大势,却也容易被人利用。
李彻在自己宫中遇刺一事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宫中人人自危,倒也没人再有心思去提起柳素与三皇子怎么样。
柳素倒也乐得清净,不仅让李行对秦修仪所有提防,也从皇宫中全身而退,还将祖母带回了侯府。
豫皇心里清楚,只要老太君还在宫里,柳素就必然会长留在宫中,一并送走倒也一了百了,心里清净。
只这一进长安侯府的大院,柳素就瞧着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将手里的包袱藏
在身后,掉头就跑。
许久没回来,这府里的人还跟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
柳素扫了一眼,便往自己的院里走去。
夜中,云迎阁
朱墙角落下忽而传来宫女的尖叫声。
秦婧抬眸望了一眼,便见内侍慌张的跑进屋子。
“娘……娘娘……”
“院里发现两个死人……”
秦婧眸光微转,披着衣裳走出门,内侍提着灯笼照去,其中一个正是昨日从未央宫来报信的眼线。
雀屏心底有些慌乱起来,眸色中夹杂着惊惧看向秦婧。
“娘娘……”
秦婧踉跄一步,深吸了口气,抓住雀屏扶着她的手。
如今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