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踏青,多么熟悉的字眼。
柳素扫了一眼侍卫手上的纸鸢:“月龄,收下吧。”
月龄从侍卫手中接过,瞧着柳素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十分喜悦。
“劳烦回禀五殿下,说明日我准时赴约。”
那侍卫行罢礼,一旁玄衣的少年手里捧着布包也退了出去。
瞧着外人离去,柳繁放下喝粥的勺子,试探着问道:“阿姐,三殿下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收?”
柳素夹了一个水晶蒸饺,蘸着酱料送进嘴里咬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尝尝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她有意避开不答,柳繁也便不再问,只当柳素是对李行颇有好感。
然柳素却在细细回味当年所发生的事。
前世李行邀她西郊踏青,途中“恰遇”林妙仪去西山寺拜佛,怪她太过相信林妙仪的花言巧语,相信西山寺有什么最灵验的姻缘树,便拉着李行同去西山寺游玩。
偏逢黄昏时疾风甚雨,只得在寺中借住一晚,却不想林妙仪早有心思,雇了几个壮汉将她掳走,并撕破衣衫丢在寺后的林中。
若非林妙仪年幼,未敢指使那些人对她做些什么,恐怕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柳素了。
“阿姐,我吃饱了,我先回去换件衣服,今
天大哥哥说要带我拜会新请的先生呢!”
瞧着柳繁火急火燎的模样,柳素望向门外叮嘱一声:“慢点,别摔了。”
“好!知道啦!”
柳素放下碗筷,将月浓唤到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只见月浓迟疑片刻,随即点点头,便出了门去。
偏厅
柳家一桌人正用早膳,便听说三殿下与五殿下都派人来给柳素送东西,顿时个个嫉红了眼。
柳廷川因公事繁忙,几日未曾回府,他既不在,府中各人仗着二姨娘是个好说话的,倒也将面子都丢在脑后,倾肠倒肚的数落起柳素来。
柳廷海虽与柳廷川为一母同胞的嫡子,然性格倒是与其天差地别,心里眼里只有权势与金银。
如今自己的女儿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偏是比不上大房那个草包的嫡女受欢迎,心中自是有气。
“大哥几日没回府,这府里倒是愈发没规矩了,外头往里头送东西都不报当家的,根本就没把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阮玉娘见自家官人先开了口,瞟了二姨娘闫无双一眼,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温声道:“不是我说姨娘,如今大哥在外劳碌,家中全指着姨娘打理,这大事小情的怎么也该跟姨娘打个招呼才是。”
闫无双只听
着,倒也未做言语,只眸子里似有些什么心思。
文殊儿瞄了闫无双一眼,用手肘推了推柳廷山。
柳廷山只一味躲闪着,只顾吃东西,装作没有听见。
向来都知道自家的官人胆小懦弱,只一个柳廷海戳在那就不敢言语了,文殊儿瞪了一眼,心里一味的闷着生气。
柳清尘见娘亲似有不悦,思量了片刻,柔声开口道:“想来两位殿下也是公事繁忙,派人不过送了东西就得回去再听差遣,许是没有时间给长姐再上下告知一番。”
听得二姐姐为柳素说话,柳清如不禁轻哼一声:“你倒是会说和,长姐自幼也没同咱们一桌吃过饭,除了祖母和大伯父,她可没当其他人是一家人。”
听到这,文殊儿敛着眸子,不禁嘲讽道:“四姑娘这话倒是没个道理,这些年,这院子里又有几个长了心的,把大姑娘当做一家人对待了。”
柳廷海听罢,只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二嫂子,你这是什么话?这家里吃的用的,只要是好的,不都先给大房挑去!年前宫里赏了些极品的缠丝玛瑙,老太太一股脑都给了大姑娘打首饰,咱们谁沾着一点了?”
文殊儿嗤笑道:“那也是老太太对大姑娘的心,你们
家什么时候给过?”
柳廷海刚要发怒,阮玉娘伸手将他拦了下来,阴阳怪气道:“二房倒是殷勤,动不动就搬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过去,也没见多受大房待见,不过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还真当自己在人家眼里是个人呢?”
文殊儿一撂碗筷,冷笑道:“你也不必在这里阴一句阳一句的,这家里从上到下还不是侯爷撑着,但凡你们家脊梁硬,出了这侯府自立门户,到时也自有人瞧得起你们。现如今都住在这个院儿里,谁也没资格数落谁。”
柳廷山见柳廷海眸子里满是怒气,低眉瞄了一眼众人,轻咳了两声,拉了几下文殊儿的衣袖,装腔作势道:“别胡闹了,好好吃饭。”
文殊儿一把甩开柳廷山的手,狠狠瞪了一眼。
柳廷海见状忙添油加醋不满道:“我说老二,你一个大男人,老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咱们柳家怎么说也是个武将世家,连这点男人气概也没有,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柳廷山虽性子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