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懦的性子，常训斥她失了长安侯府嫡女的气势。

如今虽是在宫中，可受了这样的欺辱，想必阿姐心中也是不悦的。

柳繁犹豫良久，怯怯开口：“阿姐……”

柳素仔细的替人包扎着手腕，听柳繁欲言又止，已知她想说什么，却也没有开口相问，转而柔声道：“还痛吗？”

柳繁摇了摇头，微微有些恍惚。

记忆中的阿姐，似乎从不曾这样温柔过。

放下袖口，柳素轻轻摸了摸柳繁的发丝，柔声道：“我已派人禀过父亲，稍时马车便来接你回府。”

柳繁瞧着面前沉静的柳素，犹豫着敛眸开口道：“我，想留在阿姐身边。”

柳素轻轻握住柳繁的手，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继而道：“阿拂乖，

阿姐还要照顾祖母，不能时刻顾着你，乖乖听话。”

柳繁思量着姐姐的话，倒也理解个中道理，便不再坚持，点头应下。

“阿姐……”

犹豫片刻，柳繁微微抬眸，略带担忧道：“阿姐在宫中，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柳素轻抚着柳繁的脸颊，笑容温和，柔声道：“好。”

柳繁心中惦记着晨间柳清尘二人的话，却不知是否该同柳素讲，沉默片刻，终是没有提及。

毕竟父亲常说，家中姊妹兄弟应要和睦才是。

而李萱为了不自找麻烦，倒也没有去岁暖阁赴约，不过是派人来传了话。

柳素方送柳繁出了宫门，回来偏巧遇上月龄送走一位嬷嬷，手上还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

月龄见柳素迎面而来，忙俯身行礼：“大姑娘。”

柳素瞧着嬷嬷远去的背影，开口问道：“是哪个宫里的嬷嬷？来这里做什么？”

听人发问，月龄应声回道：“回姑娘，是长兴宫的齐嬷嬷。慧灵公主传话来说，午时要去看望皇上，不能来给老太君请安了，便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糕点送来，聊表心意。”

柳素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淡淡启唇道：“嗯，去吧。”

听着这轻飘飘的两个字，月龄俯身作揖便要退下，抬眸间瞧着柳素似乎在出神，清冽的阳光映在她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少有的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