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大臣们不信,皇帝更是不信。
“谭卿,既然大理寺与刑部两位大人都怀疑你有嫌疑,为了证明清白,你直接把画中的侍卫叫进宫来。是或不是,一问便知。”
“……是,微臣遵命。”
皇帝亲自下令去抓人,局势的走向已经开始对谭泊清不利。
然而凌曦观察对方,却发现谭泊清虽然在等待的过程中低头不语,但似乎神情中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者慌张。
凌曦挑了下眉眼,偏头朝景煜看去。对方在金殿上负手而立,神态竟是比谭泊清还要淡然几分。
凌曦悄然莞尔,片刻之后将目光收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去寻人的宫人一直都没回来。
皇帝逐渐失去了耐性,“什么时辰了?人怎么还没带到?”
负责在身边伺候的公公低声回道:“回皇上的话,已经过去快小半个时辰了。”
金殿上其他大臣也已经透出疲态。
“怎么这么久还没带回宫?”
“许是没找到?”
“既然是谭府的侍卫,不在谭府待着又能去哪儿?”
“该不会是跑了吧?”
听到这些言论,一直低头不语的谭泊清勾起得意的弧度。刚才景煜拿出凶手画相的时候,他便已经用利用宫里的暗线出去传信。
他们现在就算把整个谭府都翻个底朝天,也是什么找不到。谁知他这种想法刚产生,就听到一名侍卫小跑着进殿。
“启禀皇上,人已带到!”
皇帝单手顶在后背上,暗自撑了个懒腰。
“传。”
紧接着便看到两名侍卫合力反剪住一名男子的胳膊,强行把人扭送进殿。
众人等了许久,此刻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却有人发出低低的惊呼声。
“啊!是血!”
随着被羁押入殿的男子抬起头来,一张布满鲜血的脸才展现在众
人眼前。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负责拿人的御前侍卫解释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等人前往谭府拿人,此人却出手反抗,甚至想要逃走。经过一番交手,此人才束手就擒。”
“竟然敢抗旨反抗?”
“他看着就是画像里的那个人!”
“这么说来他的确是凶手了。”
说话间,不少大臣不断向谭泊清投去怀疑的目光。然而后者却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复杂眼神,而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殿上站着的属下。
他刚才分明已经暗示小太监去传话,怎么还是被抓住了!?
皇帝看向景煜,“人已带到,你赶紧问吧。”
“是。”
景煜领命上前,将男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身份?”
男子垂着头,鬓角处沾黏着血迹。
“草民邹渊,是谭府的侍卫。”
景煜随即拿出之前赵熠提供的画像,“画中之人,是不是你?”
邹渊淡淡瞟了一眼,并不否认。
“看着有些像。”
“那你除了谭大人侍卫的身份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身份?”
“没了。”
“想好了再答。”
邹渊缓缓抬起头来,野狼一般的眸子幽深地对上景煜的双眸。
“草民不知景大人究竟想问什么。草民多年前便一直跟在谭大人身边伺候,除了侍卫之外还能有什么身份?”
景煜光是通过邹渊的眼神,便能断定这是个刺头。不过他审案无数,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刺头。
“给你一点提示,沙番市井。根据有人提供的线索,你多次出入沙番市井,还企图杀人灭口。”
“无稽之谈。”
“可是赵熠指证是你教唆他杀害蒋卓,从而嫁祸给凌元沛。”
邹渊眼皮跳了跳,“可有证据?”
景煜弹了弹手里的画像,“赵
熠能亲手画出你的样貌,便是证据。”
“呵。”
邹渊闻言发出不屑的笑声,“草民跟随谭大人多年,见过我的人不在少数。仅凭一副画像,就想栽赃草民杀人。谁知道此人是不是想借此给谭大人泼脏水。”
“那凌元沛呢?”
“我根本不认识他。”
对方接连否认自己的提问,景煜却并不着急反驳,反而转身看向凌元沛。
“现在真正凶手就站在这里,凌大公子可有什么想说的?”
凌元沛咬了咬牙,恨恨地瞪着邹渊。
“他撒谎!他认识我,我也认识他!他手肘处有一条细长的伤疤,我亲眼看见过。”
“!!”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