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一挑眉,漫不经心的架势,“此事臣也不过是偶然听说,想来不过是有人冒充顾家嫡女,陛下不也如此认为吗?”
甚至还反问了一句。
身为臣子的谢澜,本不该这般放肆,不过谢澜深知,只有他是个时而不知规矩的,才更能让皇帝放心。
再者能时不时的刺一下皇帝,也是谢澜乐得见到的。
“昨日顾家有人潜入其中,护龙卫的人搜寻一日也并未发现此人所在,此事不知谢爱卿是否有所听闻?”
皇帝开口时,看也没看谢澜,反倒是往房里瞥了几眼。
谢澜好似没看到皇帝的眼神流转,“有人潜入了顾家?”
他略微张大的瞳孔,转而深思的模样更让皇帝觉谢澜是当真不知了。
“昨日谢爱卿同朕恰好提及顾家嫡女一事,既然如此,这件事便交友谢爱卿去办了。”皇帝有些百无聊赖的往后略坐了坐。
手中握着的佛珠也再度转动了起来。
谢澜对上皇帝冷然的眼神后,极快垂下头,装作不敢对视皇帝的眼神。
“陛下是怀疑昨日潜入顾府一事,是因这位流落在外的顾家嫡女?”
“是与不是,还得谢爱卿查过后方
知晓了。”皇帝起身走到谢澜的身边,谢澜在皇帝起身的时候,也连忙起身,微躬着身子。
直到皇帝走到了他跟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此事有劳谢爱卿了,此事要紧,谢爱卿万万不可懈怠。”
而后,皇帝好似也没什么旁的要说的了,再谢澜接下这桩差事后,带人直接回宫了。
谢澜带人在正门送走了皇帝后,转而才回去了。
却不想顾南枝早已不在他的房中了,谢澜扭头看了明丰一眼,不消谢澜开口,明丰就很有眼力见儿的开口说道。
“侯爷,顾姑娘说此次治疗已然完成了,她就不打扰,先回去了。”
一边说着,明丰一边留意着谢澜脸上的神情变化,见他并未露出丝毫的不满,才又继续说道。
“不过姑娘走的时候,瞧着神情郁郁,想是因为昨儿的事情心里不痛快。”
因顾南枝曾刺杀谢澜一事,明丰原也不喜顾南枝,可在昨儿意外得知了顾南枝的身世后,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心软怜惜来。
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能为着给家人报仇,而冒险也实在是让人心生佩服。
不过这些也不过是明丰心里想想罢了
。
“别让人去打扰了她去。”知道顾南枝心里不痛快,谢澜也只能交代明丰让人别去惊扰了顾南枝。
“多派些人暗中护着她的安危。”谢澜也没想到,他昨日不过为试探皇帝提及了顾家嫡女一事,竟然叫皇帝联想到了昨日顾家有人潜入其中一事了。
只是谢澜有些猜不透他们这位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突然将调查顾家嫡女一事交给他去做。
难不成他是想告诉这位顾家嫡女,顾家出事,其实同他有关联?
可……
谢澜坐在书桌前,垂眸看着摆在桌上的画,画上乃是舐犊情深的母鹿为护小鹿而跪地落泪的场景。
“将这幅画送过去吧。”谢澜没说是谁,可明丰诡异的猜出了谢澜的意思,虽不解为何要送这幅画过去。
但他听命谢澜,最早学会的就是不多言,也不多想,只要按照谢澜交代的去办就是了。
只是将这幅画送到顾南枝手中的时候,明丰原应该直接离开,可实在好奇,在顾南枝看了画怔愣的时候,多打量了顾南枝几眼。
好像要从她面上找到答案似的。
却见顾南枝将画收了起来,神情郁色更重,“多
谢侯爷的画,只我实感身子不适,不便亲自谢过侯爷了。”
说完久久没有听见明丰离开的动静,顾南枝抬头直接对上明丰好奇探究的眸色,明丰反应过来时,连忙侧脸不再看顾南枝。
快步从顾南枝的房中退了出去,顾南枝起身将房门关上后,将插销也给插上,这才坐了回去,
将已经收起来的画抽了出去,直接在桌案上铺陈开来,在画上摸索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顾南枝分明有些急了,从药箱中摸出几味药来,分别摸上了这幅画上,却始终未见画上有什么异样。
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的顾南枝颓然的往后一坐,手却还无意识的在画上摩挲着。
她没有记错,她曾在父亲的书房之中无意见过这幅画,这画乃是前朝画师岑沛的遗作。
岑沛并非有名的画师,但顾南枝的父亲却尤喜岑沛的画,家中收了不少岑沛的画,所以顾南枝在见到这幅画的时候才会如此震惊。
甚至因为是谢澜派人送来的而怀疑其中是否有问题,可在发现画上面并无异样的时候,顾南枝不由开始反复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明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