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宁也不着急,执笔继续在自己的纸上画着。
见了她画的人,脸上纷纷露出奇怪惊讶,或者说是不解的神情。
实在是她现在落笔画的东西叫人看不太懂。
一直到画进行了一大半了,大家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露出惊艳之色。
“没想到,画还能这么作!”
“谁说不是,我也是头一回在京中见到这般奇画。”
身旁的人都啧啧称奇,一时间白凝霜也有些好奇,可画作还未完成,她也不想分心。
索性低下头继续忙于自己的画,再有两三笔就成型了,她素手一挑,最后一抹花瓣也栩栩如生的呈现在纸上。
长舒一口气,她得体的收起笔,待画晾干了,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桌子的唐姝宁。
以她的角度,不凑过去看是看不到,但瞧着唐姝宁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心里下意识的认为她是画的不怎么样。
心中冷嗤一声,那就没什么看的必要了。
她将自己的画递给一旁的婢女,随后自信地站到展台中央。
那画由婢女小心的呈给太后,她挺直身子站在那,脸上的笑意简直不能用得意来形容了。
没看过唐姝宁画的人都没觉着不对劲,甚至还想着这次摄政王妃怕是要碰
壁了。
可亲眼瞧过的人都不由得一阵唏嘘,白姑娘还是太过年轻了。
很快,唐姝宁收了最后一笔,撩着袖子将毛笔放在一边,把画交给婢女待干了之后交给太后。
这边太后看着白凝霜的画连连称赞:“霜儿的画有不小进步,哀家瞧着花儿都像是真的开在眼前一般。”
她眯着眼满意的笑着,甚至眼角的皱纹都能清晰可见。
足以见得,太后这次是真高兴了。
“是太后不嫌弃。”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看太后这样,今日比试赢得肯定是她了。
想到这,她下意识的朝着唐姝宁漏出挑衅的笑意,只可惜对方根本没理会她。
无妨,等一会当众让这女人丢脸的时候,心里那口恶气也出来了!
婢女带着唐姝宁的画走上来,太后本来想着就走个过场也就罢了,可视线触及到画的一瞬间,她浑身一震。
这是……
台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瞧见太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倏地变得震惊,眼睛瞪得极大,似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王妃在画中对太后不敬?
“太后不如将画展示出来,叫咱们也欣赏一番?”有人耐不住好奇心,壮着胆子提议道。
这本
没什么不对的,比试嘛,千人千样,喜好也都不同,总不能太后说哪个好,他们这些看客连看的资格都没有。
太后先是眯着眼睛看向唐姝宁,旁人倒看不出她的情绪。
似是有些不愿意将画露出来给众人看,可事已至此,她拦着不太合适,索性也就让人将两人的画转过去。
方才看过的人没多大的反应,而那些第一眼见到的都不免发出一阵惊呼。
这画还真是奇特。
“以画写字,王妃还真是厉害!”
今日的主题是寿字,像白姑娘那般以牡丹花开做寓意,漂亮是漂亮,但未免有些太俗气。
但王妃已龟背竹为主画,又将整个竹子画出一个寿字模样。
众人只想到四个字‘不落俗套’。
隐隐约约透出的寿字,加上龟背竹的寓意,可谓是寿上加寿,这可比单单画花精彩多了。
“献丑了。”唐姝宁不骄不躁,只是站在那淡定的说着。
今日她也恰好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腰间的白花腰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仙气。
比起白凝霜的刻意炫技,唐姝宁这才是低调却有力的打脸。
献丑?这话谁敢接,谁都觉着今日的比试王妃必赢无疑,当然,最后的结果还得看太后的意
思。
如此一来,压力全在太后身上。
看着台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霜儿,太后眸中更显阴鸷。
“今日的画哀家都很喜欢,霜儿的花画的不错,王妃也是有心了,哀家一时间难分胜负,便算是平局罢。”
她终究说不出向着唐姝宁的话,虽说她心中清楚,这龟背竹寿图比起牡丹花开强出许多来。
众人听过太后最后的决定,都是脸色一变,心中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能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多谢太后赏识。”唐姝宁欠身行礼,随后得体的退下了,仿佛是否能赢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反观一边的白凝霜,此刻她就像是被人剥干净绑在台上任人嘲笑一般。
她只觉着通身散发寒意,血液似是都在倒流,死咬着牙齿,生怕一松开便能叫人看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