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深很深,像是不见底的漩涡,要把她吞噬一般。
楚辞点头,“我今天随便走了走,在后院见到了一个人。”
既然悦王已经知道她去过,那瞒是瞒不住了。
她低头,很是害怕地道,“那人浑身是血,让我来找王爷,我害怕,就赶紧回来了。”
“他说了什么?”
悦王靠近一步,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是要穿透她的驱壳,剖开她的灵魂一般。
楚辞老实回答,“他说,候鸟有信,还说如果我不听话,就会杀了我。我害怕极了,便跑了回来,再也没敢出去。”
两根长指伸出来,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已经满脸泪水,眼底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王爷,他怎么会闯入王府啊?他会不会想要杀了我?他的眼神好可怕。”
“……”
悦王盯着她好久,终还是伸手拥住她,安抚道,“已经处理了,阿辞不必担心。”
“他……死了吗?”
楚辞震惊,瑟瑟发抖看向他。
男人抬手抚去她的泪水,道,“嗯,他是外面来的奸细,想要趁机接近本王,阿辞做得对,往后碰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楚辞连连点头,“可是,那个院
子好像没住人啊,他怎么进去的?怎么连个脚印都没有?”
“要不是听到动静感到疑惑,我也不会进去的。”
她打了个哆嗦,心有余悸。
悦王闻言,敷衍了一句,“本王也正在查……”
后来,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悦王离开了。
楚辞尝尝输了口气,吃了丫鬟送进来的晚餐,等着天黑。
一直到了半夜,她才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今天那个人伤得太重,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悦王的人,那悦王肯定找了大夫来治他,这一个晚上,都不会太安宁了。
楚辞决定去一探究竟。
从院中出去,她发现悦王房间的灯还亮着,便小心走了过去。
夜里风雪肆虐,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府上已经没几个下人在走动了,倒是让她顺利来到了窗外。
她在窗口外面一株枯了的牡丹树下面蹲下来,和黑暗融为一体。
里面传来说话声。
“王爷,此女留不得。”
说话的,是他的管家杨靖,楚辞见过这个人一面,只听他沉沉道,“她今天见了候鸟,事情恐有变数。”
候鸟?
是那个叫蒋宓的吗?
候鸟,信鸟……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悦王的下属。
屋里传来悦王
的声音,“她从小养在闺阁,只是今天那一面,应该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只要她不离开王府就行了,本王留着她还有用。”
他的语气不像是说一条人命,而是在说一只蚂蚱,“等本王登基,她的使命也就该结束了。”
杨靖嗯了一声,道,“只是,候鸟伤得太重,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上了。”
“那不正好么!”
悦王似乎笑了一声。
他希望蒋宓死了?
楚辞有些不解,只听他话锋一转,道,“你把这个送到书房去,书房那边一定要看好,这东西是咱们进入皇宫的筹码,万万不可遗失。”
“是。”
“吱呀”一声,门开了。
紧接着,杨靖出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后,匆匆往书房走去。
楚辞想了想,也起身来,跟着往书房去。
“这该死的鬼天气!”
不多时,杨靖骂骂咧咧,从书房走了出来,离开了院子。
楚辞琢磨着悦王最后吩咐的那句话,踩着他的脚印小心进入书房,把门合上。
屋里没灯,光线昏暗。
楚辞在桌上,看到了刚刚杨靖手上那一卷东西。
她看不清那是什么,索性直接揣进怀中。
正打算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
声,飞快往这边来了!
糟了!
楚辞一个机灵,猛地从梦中惊醒,起了一身冷汗。
“蒋宓?候鸟?”
梦中场景重现,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看来蒋宓背后,果真是悦王啊。只是,蒋宓是前朝的人,为何就会替悦王卖命呢?”
楚辞百思不得其解,起身倒了一杯水。
天已经亮了,外面传来凤乌的声音,“殿下,您醒了吗?”
“进来。”
楚辞闻言有些惊喜,赶忙开门,问,“查得怎么样?”
凤乌风尘仆仆,进屋和上门道,“查到了,酒馆那对夫妻原本就是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