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瞪大眼睛,盯着楚辞半晌,咬牙切齿,“长公主,你休要信口雌黄!”
“那还请齐王殿下把神医请出来吧。”
楚辞白了他一眼,“可别到时候又安一个是本殿不想治好父皇的罪名。”
“是啊齐王,你既然认识神医,还是请他出来,为皇上解毒吧。”
其余人开始附和。
毕竟在卧龙宫外面,大家就算是为了听着好听,也得多说点为皇上着想的好话。
齐王推脱不去,只好咬牙,道,“本王去找就是!”
说完,甩袖离去。
楚辞无声冷笑,扫了眼剩下的人,“诸位呢?”
“诸位要是也有神医引荐,那再好不过。”
夜色笼罩了下来,她坐在那里像一团火一样,令人无法逼视。
“臣等,只是来探望陛下的。”
“啊对,探望陛下的。”
见她不好惹,这也就不再为难。
唯有曹德成沉着脸,道,“长公主殿下,如今陛下中毒,这春耕的事情,该问你吧?”
“曹大人有什么疑惑?”
楚辞看向他。
曹德成看了眼后面的卧龙宫,终究还是道,“这南北风俗不同,本将前去征粮南方的百姓肯定不乐意,我需要让武安军同行,起到威慑之用。”
“所以呢?”
楚辞盯着他,那个眼神已经把他看透了。
她的眼底,带着一丝丝的嘲讽。
但是天黑了,曹德成没怎么看清楚,他道,“本将需要皇上手上另一半虎符,才可调动扎相州的武安军。”
楚辞嘴角轻微的勾了勾,但没说话。
曹德成摸不准她的心思,步步紧逼,“春耕的事情耽误不得,还请长公主禀报皇上,尽早把虎符给本将。”
楚辞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问了句,“曹大人乃朝廷一品武将,到了地方上,百官都会以你为首,地方上的衙役也会听你指挥,这难道还不够么?”
她不会轻易把虎符给他。
这样,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曹德成闻言,威胁道,“那些人阳奉阴违,谁知道会不会糊弄本将!”
“但是春耕本将可是立下军令状的,办不好要提头来见!”
他抬起头来,直勾勾盯着楚辞,“长公主如此推诿,难道是希望本将办不好,等死吗?”
仿佛楚辞不说服皇帝给他虎符,他就会死一样。
楚辞看着他半晌,笑了。
“呵!”
她缓缓起身来,“既然曹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来,那本殿去问问父皇吧。”
她转身
,拖着长长的狐裘,进了卧龙宫。
曹德成神经紧绷着。
这个时候要虎符,他赌的就是皇帝昏迷不醒,楚辞对军中的事情把握不足,自作主张把虎符给他。
这样,他就赢了!
到时候,武安军的控制权就完完全全落在了他手上,天下之大,还不是任他驰骋!
隆冬的夜色里,他的心头莫名烧起了一团火。
楚辞进屋,把刚刚的事情和萧彧说了一下,又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萧彧点头,“幸亏阿辞未雨绸缪。”
楚辞笑了笑,转身出门,对木公公,“去,把虎符拿来,给我们曹将军瞧瞧。”
木公公点头,去御书房拿了装着虎符的盒子,递给曹德成,“请曹将军过目。”
曹德成拿出虎符,在黑暗里摩挲观察半晌,又叫人点了火把,观察许久之后,这才收了起来。
楚辞笑,“曹大人看了这么久,难道还担心本殿会给你个假的不成?”
曹德成话赶话,沉声道,“本将没这么想,但是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要看清楚为好。”
“那曹大人看清楚了吗?”
楚辞又笑。
曹德成眉心一皱,“看清楚了。”
“真的还是假的?”
楚辞脸上笑意
更浓。
曹德成被她问得烦透了,直接道,“真的。”
“那就好。”
楚辞扫了眼其余人,“诸位也都听见了,不如做个证,免得有朝一日曹大人找上门来,又一顶大帽子扣在本殿头上来。”
“本殿区区一个小女子,可吃罪不起。”
她的目光将众人笼罩,“诸位,那虎符你们也看到了吧?”
其余人面面相觑,随后点头,“看到了,虎符是真的。”
“很好,那诸位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请回吧。”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道,“若谁家认识医术好的,也别忘了带进宫来,给父皇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