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辞点了点头,“你愿意留下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对我忠诚。等有一天你不想留了,随时可以走,也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不许再提起和我有关的事情。”
凤乌被震撼到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楚辞半晌,似乎在怀疑她这话的真假。
像她这种人,就算是有人肯要,不也是换种新的方式控制住吗?
青煞说的是真的?
她又看了眼青煞,他的嘴唇是健康的浅绯色,不像是红袖阁其他人,嘴唇总是带着点儿青紫。
青煞身上的毒,真的解了。
“……那,我选择留下,和青煞一样。”凤乌有些迟疑地道,似乎在怀疑这事儿到底能不能成。
“那今天开始解毒吧,十天半个月,毒也就没了。”楚辞睨了她一眼,“面具做好之前,别出去了。”
说着,对百里映雪,“你和她熟,下去安排休息吧。”
“走吧。”
百里映雪拉起凤乌,朝着楚辞微微鞠了一躬,“殿下仁慈,我与凤乌没齿难忘。”
凤乌呆呆地被他拽着出去,下楼梯时,才错愕道,“她、她不怕我反悔杀了她吗?”
“你杀不了她。”百里映雪苦笑,“你也就能杀了我。”
凤乌张了张嘴。
是,她怎么栽在屋里那个
女人身上的都不知道。
只听百里映雪道,“她身边还有高人,来无影去无踪,怎会怕红袖阁?”
凤乌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一下子折了那么多人……”
他们说话并不掩饰。
楚辞都听见了。
的确,她身边有两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却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一个是偏执狂君七皇。
一个……
好像是个女子,可是她没见过,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那天从文县回来,她出手了。
但是,一闪而逝,仿佛错觉。
有时候,楚辞感觉自己的是幸运的,遇到了那么多对自己好的人,不明缘由。
她半天才回神,道,“对了银衣,你去查一下十四胡同那个赵大夫,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怀疑他是钦王的人。”
银衣点头,问,“长陵玉那边,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楚辞摇头,“先不用,除了凤乌没有确凿的物证,人证也远远不足,我们知道这事儿,就可以了。等有机会,我亲自跟他说吧。”
楚辞按住眉心。
事情根本不像是那么简单。
想要给六年前那事儿翻案,还需要太多太多强有力的佐证,不然凭什么扳倒一个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权臣?
尤其是,他背后还有一个休戚与共的皇子和静妃。
楚辞没想着打
草惊蛇。
银衣点头,出去办事了。
已经快中午了。
楚孝站在屋檐下,看着头顶乌压压的天空,寻不着半点阳光,整个人像是变成了雕塑。
但那眼神,却有些瘆人。
管家进屋来,看着他,道,“老爷,您要的三十桶油,都送过来了,您看放哪儿?”
楚孝回神,“店家亲自送来的吗?”
“是,这不太多了嘛,人都过来啦,”管家朝着他笑,“王掌柜的高兴得不行,说侯爷这一单,够他家三个月的进账了。今天,索性歇业了。”
“那就都留下来,一起吃年夜饭吧。”
楚孝低头,看向前头的管家,露出一个微笑,“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叫厨房给所有人都把年夜饭做上。”
“多谢老爷!”
管家点头,飞快去吩咐了。
谁不想过个好年呢?
外面到处都是放炮声,红红火火,他跑出去,甚至都没多想为何老爷别的年货都赊了账,唯有那三十罐油全款付清了。
楚孝看着他走到门口,又叫住了他,道,“下午大家辛苦一下,把屋顶上的雪扫一扫……今年雪太大了,可别把房子压塌了。”
“啊……好。”
管家点头,去招呼人。
今年沧元暴雪,从入冬开始,隔三差五就在下雪,就没见过几个晴
天。
屋顶上的积雪,是该扫扫了……
墨御是午后把这话带给楚辞的,“殿下,平襄侯今天看上去好奇怪,他这是搞哪出?那铺子还没卖出去呢,他这么一挥霍,不怕路上没钱用?”
楚辞刚睡了个午觉,起身倒了杯水。
喝完了,才道,“钦王想要擦屁股,必然给保证他路上的开销……他要去的地方极其隐秘,侯府却有几十个人。”
“呵,换你是钦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