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细碎微小的水珠挂在他长睫根处。
每深吻一分,那水珠就会溢出一颗。
若眠心里蓦然动容,手臂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攀着他宽阔的肩背,回应了他的吻。
翌日城西段氏金铺。
这铺子掌柜苗鼎当过老侯爷的兵,而今虽值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
他女儿苗嬷嬷是孟夫人长子祁奕的奶娘,儿子苗林也在侯府当值。
一家子在侯府根基深厚。
不厚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吸祁聿怀的血。
铺里连着三年召进了两个胆大包天以假换真金的蟊贼。
被发现的时机也很巧妙,蟊贼换的金子都以豪赌的形式流入了地下钱庄。
金铺除了认栽,别无他法。
这件事祁聿怀一直都知道,但他并不屑于管。
就像他可以完全把金库钥匙丢给若眠一样,钱财于他而言,确实如粪土。
如果这粪土能换一家子表面安宁,不找他的麻烦,他简直何乐而不为。
“你说什么!解雇我?”
苗老爷子暴怒而起,指着若眠的鼻子半晌,终是没敢骂出声。
秦嬷嬷和顾六都在,一定会传进祁聿怀耳中。他肚里每句脏话又都是含沙射影骂到祁聿怀头上的。
“这是二百两,您老人家拿着好好养老。”
若眠淡淡品茶,语气虽轻,却含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感。
令苗鼎有几个瞬间恍惚以为来的是祁聿怀本尊。
“铺子经营打点耗时又耗力,您这个年纪,确实已经跟不上别的铺子了,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您呈的账本说的。”
苗鼎敢腆着个老脸把烂账本呈进侯府,就说明他还有更厚的脸皮等着若眠来找他麻烦。
只见他大腿一拍,作势晕倒在小儿子怀里。
“我为侯府做牛做马一生,战场上给老侯爷割肉喂血,老了又在这铺里苦心经营十余年。
“临了你个后辈因为区区几百两盈利解雇我,简直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们侯府就不怕天打雷劈?”
若眠冷冷盯着苗鼎故意大喘气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这么多年,难道是让你白干的?你拿了钱,做你分内的事,有什么好居功自傲?
“您老想好了,我现在还可以心平气和地拿银子劝您美美退位,您若非不识好歹,这三年铺里共丢失三百两黄金的事,我可要追究到底了。”
“你!”
苗鼎有些不太敢直视若眠的眼神。
妥协了。
解决了金铺的事,若眠心里并未觉得有多舒爽。
倒是在金铺前的围观看客中瞥见了周霭时,由衷地惊喜了一瞬。
于是直接将周霭请去了酒楼雅间。
秦嬷嬷愣是要守着二人,看周霭的眼神更是直白到不遮掩,就差把“你就是那个偷人的畜生”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