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心我。”
离开几步,还是没忍住回身道:“尊夫人本就是贤惠淑良之人,并非被你驯化才有那般品德。而元良兄你,失去了一个鲜活的爱人,却还不自知。”
祁聿怀吃了酒,不便再去翰林院,便又回了祁府。
时值亥时三刻,若眠早已睡熟。
恍惚间梦断,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瞥见祁聿怀倚坐在炕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猛地惊醒,吓得抱着锦被瑟缩着躲离了祁聿怀尺余。
这反应刺痛了祁聿怀的心,他踉跄一步起了身,拖着步子离开。
“大爷?你别走。”
若眠穿了绣鞋追上去,从身后紧紧抱着祁聿怀。
他身上的香气裹挟着清列的酒气钻进若眠鼻尖,同时炸开的还有浓厚甜腻的脂粉气。
若眠一怔,“大爷……去喝酒了?”
祁聿怀解开她环抱着自己的手,扭身睨着她极力掩饰错愕的神色,想起霍元良的话,鬼使神差道:“是又如何?”
若眠不知该如何整理此刻的心情。
她很清楚祁聿怀不会永远只爱她,而且爱是一回事,绵延子嗣又是另一回事。
可这一刻来得这样早,若眠猛地难以接受。
她还以为自己多清醒呢,其实早就沦陷而不自知。
“你在想什么?”
祁聿怀靠近她一步,用力握着她的腕子。
若眠垂着眸,“没什么。”
“我要你说出来。”祁聿怀步步紧逼,直至若眠退无可退地跌倒在锦被上。
“我——”若眠抵着祁聿怀压下来的肩膀,心里很抗拒他身上的脂粉气。
“倘若我今天就在外面过了夜,你会怎么想?”
“是会想尽办法讨回我的欢心,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
若眠紧抿着唇,手腕快被拧碎了。
“说,你到底会怎么做?”祁聿怀眼眶红得邪肆妖冶,语气霸道到不容置喙,却又杂着莫名的乞求。
若眠被他抵开了腿,熟悉的压制感铺天盖地浇透全身,一滴泪蓦然划出眼眶,她紧闭双眸,用带着恨意的语气坚定道:“我会离开你。”
喊出来这句话,像打了仗一样,喘得比祁聿怀亲着她不放还要厉害。
祁聿怀淡淡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
他说霍元良辜负了一个鲜活的爱人而不自知。
可霍元良至少被爱过。
他呢?若眠爱过他吗?
若眠感受着祁聿怀一寸寸从身上离开,换作滞冷的空气裹住了全身,而非他的气息。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也没什么好哭的,祁聿怀若是不爱她了,她就走。
祁聿怀永远有退路,可她不是。
她刚要起身,猛地被去而复返的祁聿怀搂进怀里,狂风暴雨一般吻她。
“大爷不是要去外面过夜吗?”
这算什么?
祁聿怀没理会她的讽刺,亦或就是恼羞成怒,手掌自她如雪的脸颊滑至脖颈,猛地掐紧,令她张开了唇,他则趁势深入掠夺。
“我不会给你理由离开我,你别想离开我。”
他的低喘和警告响在耳廓,令若眠浑身热得发烫。
情到深处,他不停要她爱他。
要她喊,要她说。
折磨透了,才轻轻解释,“我只喝了酒,没让她们碰我。”
若眠浑身是腻汗,眼神已有些失焦,听得清声音,但听懂意思要反应一会儿。
不过那句“我爱你”,已经在他百十次逼问下,下意识说出了口。
祁聿怀怔忡了一瞬,吻了吻她的眉眼,泪滴在她额头。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