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听着,薄唇紧抿,垂着眸,没有搭腔。
“太太,你放心,雯儿的嘴随我,我不让她宣扬的,她一个字都不会说。求太太开恩,就让她留在府上,圆我多陪陪她的梦。”
说着,险些要给惠夫人跪下。
惠夫人忙不迭扶住徐嬷嬷的胳膊,松了口,“我岂不理解你的心情,暂且就让她留下吧。
“云丫头这阵子是被我惯坏了,可她确实大有用处,只别让慧雯坏了事。
“我这有养颜膏,你拿回去给慧雯用,再捡二十两银子,算我给慧雯补一补。”
徐嬷嬷心里溢出暖意:“多谢太太。”
当夜慧雯就搬进了徐嬷嬷的屋子。
至于那十两银子,慧雯自知道即便是她偷的太太也会看在她老娘面子上不深究,在院里愈发目中无人,骄横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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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眠好几次午夜梦回,除了梦见觅春,还像晴天霹雳一样想起另一件事。
那幅在祁聿怀书里找到的画像。
画里的背景和清阳观的斋堂几乎一模一样。
像在模拟还原若眠去清阳观斋堂偷偷下药的场景。
而且笔墨不新,绝不像近日所成。
所以,祁聿怀很久以前就知道下药的人就是她陶若眠了。
又想到祁聿怀提起他娘亲的死是惠夫人一手造成,若眠心里隐隐冒出个傻念头——祁聿怀会不会只是单纯想利用她报仇?
又是教她识字,又是带她读懂兵法。
真不是在“打磨利剑”?
想到这里,若眠的心好像空了几个窟窿。
最开始的时候祁聿怀分明可以直接摆出地位权势逼她叛变,为何偏要选最漫长低效的路,一步一步罗织情网,拉她深陷,玩弄她的感情。
若眠起初有这般念头的时候,但凡望进祁聿怀那双含情眼里,就会怀疑自己会否敏感多疑了。
可随着近来祁聿怀一步步教她如何离析惠夫人与徐嬷嬷,若眠心里恍惚有个声音不停在警铃大作。
——祁聿怀绝非他装得那么深情无脑。
一个隐忍十年誓要报杀母之仇的男人,怎会纵容自己不顾一切地爱上仇人身边的“爪牙”?
只能说祁聿怀演得太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