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新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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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眠回院时,祁嗣延刚从惠夫人房里出来,觑见若眠,上前瓮声道:“我娘叫你。”
自他上次在假山后耍坏被祁聿怀抓了个正着,他看若眠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警惕和畏怕。
似乎一切属于他哥的人和物,他都会格外敬而远之。
“知道了。”若眠提着灯进了正房。
惠夫人已经醒了,或许根本就没有晕,此刻正半躺在炕上按着鬓角深呼吸。
“太太,你还好吗?”
若眠搁了灯,倚在炕沿按了按惠夫人的太阳穴。
惠夫人豁然握住若眠的手腕,铁钳一般,“她的尸体怎会是完好无损的?”
若眠吃痛,暗骂老巫婆原来也怕遭报应,却不露声色,“太太怀疑是大爷故意为之的?”
惠夫人冷哼一声,狠狠甩开若眠的胳膊,“除了他,更有谁!”
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太过严重,她忙敛了怒意,“今夜你去探探,他弄这具尸体回来究竟想做什么。”
“是。”
若眠晚上没去成,秦嬷嬷将夹道子那边落了锁,她只好翌日再过去。
难得晴光无雪,若眠一早就被打发了来,可见惠夫人心里有多急切。
祁聿怀正在书房里,眼下有很浅两弯淤青,应是昨夜没睡好。
又或者,根本就没有睡。
他只是熬夜不会这样,若眠心里有数。
“大爷,我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深的心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是觅春的尸体被挖了回来,最该恐慌的是惠夫人,何以祁聿怀也被折磨成这样?
而且惠夫人那么笃定昨晚的一切都是祁聿怀有意报复,难道和祁聿怀无关?他也是蒙在鼓里的人?
祁聿怀单手合了门,捏着山根,迈着疲倦的步子跌进铺了软褥子狐裘的罗汉床上。
若眠自然而然地倚在他怀里,捏他的虎口。
“没事,只是很想我娘。”
祁聿怀怅然若失,眸中没了那些冰冷疏离作为屏障,露出了脆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