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怀上了。(1 / 2)

妾色浓 雨又潇潇 1186 字 1个月前

当夜,若眠和觅春睡在外间榻上,便宜伺候惠夫人起夜。

吹了灯后,觅春刚躺下,心里却一阵接一阵不住恶心,伏在榻沿吐得天昏地暗。

若眠自她刚吐就起身穿好了衣裳,翻出漱盂放在她身下。

动静不小,自是吵醒了浅眠的惠夫人。

若眠没拍觅春的背两下,就被叫进了里间。

先是摸黑点灯,再是给惠夫人披衣,拿引枕垫在惠夫人腰后。

觅春吐了一阵,总算神志回笼,她掀帘进来跪在惠夫人床前,已经吓哭了。

“怎么闹的?”惠夫人面色疲倦,接了若眠递来的手炉。

觅春不住抽泣,“回太太,我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惠夫人拢紧棉袄,眼神冷淡,“我也做过姑娘,这时候就别编瞎话糊弄我了,癸水是不是已经延了快整月了?”

觅春哭出了鼻音,垂着头掐紧了手指,“是。”

惠夫人按了按眉心,啐道:“糊涂东西。”

觅春吓得不住磕头认罪,“太太饶我这一回吧,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您放心,我哪怕勒肚子撞树,都一定会想办法流了这孽胎的,绝不给太太丢人,求太太千万别告诉我老娘。”

惠夫人“嘘”了声,指腹抵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斜睨着泪人似的觅春,“孩子爹是何人?”

觅春涕泪横流,泪眼朦胧中觑见惠夫人身侧的若眠微微朝她摇了摇头。

她定了定神,“我不会生的,太太放心。”

惠夫人招手让觅春近到跟前来,待觅春跪近了,惠夫人握着觅春冰冷的腕子,拉她坐在床沿,拍了拍她的肩,温柔道:“傻孩子,怕什么,亏你说得出勒肚子撞树,真逼你那么折腾,岂非看你去送死?

“该安心的是你,你只管生下来,侯府里难道养不起一个奶娃子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来的?”

觅春撇了撇嘴,委屈地直泛泪。

惠夫人接着循循善诱,“你虽是个小丫鬟,却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半个女儿。如今你平白无故遭了骗,还闹出身孕,我自是要为你讨个公道,无论那男人是谁,哪怕是这府里男主子,我都让他给你个交代。”

觅春哭得愈发委屈,惠夫人心疼地搂住她,“傻丫头,我会为你做主的。”

觅春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可一撇眼,却见若眠仍旧在狠命摇头。

她慢慢敛了哽咽,从惠夫人怀里缓缓退出来,“太太,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在清阳观里被一个小道士骗了,也就那一回,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惠夫人不肯轻信,“小道士?此前你们从没见过,哪里他哄你你就信了?”

觅春哭得伤心不已,“我也不知道,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他走了我都还傻着。这种事又丢人,我就谁也没敢说。”

惠夫人半信半疑,但总归信大于疑,“也罢,你且安心养胎,此事我会暗中着人去查。”

觅春心有余悸,“多谢太太。”

“以后你不用再守夜了,”惠夫人剔向若眠,“送她回房睡,顺道叫徐妈来。”

“是。”

两人回到偏房后,若眠替觅春掖紧了被子,放了个旧瓦罐在床边,“好好睡吧。”

觅春探出手揪住若眠的衣袖,低声啜泣道:“姐姐,我该让二爷知道吗?”

若眠摇头,“他靠不住。你记着,这院中除了我,谁也不要信。你不用太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堕胎药。这胎,万万留不得。”

觅春眼角滑下一滴泪,收回手,没再吭声。

若眠抚了抚觅春的鬓发,提着灯走出偏房,叩响了徐嬷嬷的房门。

徐嬷嬷一进屋被唤进了里间,和惠夫人低语着。

若眠在外间,仔细能听见一言半语:两人约莫在聊觅春的老娘陈嬷嬷。

片刻后,若眠被徐嬷嬷叫进了里间。

徐嬷嬷斜眼睥睨道:“你平素与觅春那丫头同吃同睡,最近可听她提起曾与谁鬼混过?”

若眠佯装想了半晌,“不曾。”

徐嬷嬷又问:“她就没提过二爷?”

若眠坚持道:“不曾。”

徐嬷嬷和惠夫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大爷近日待你如何?”

若眠道:“总归还没厌弃我,但我哄他纳我做妾,他始终不肯。”

徐嬷嬷的白眼险些翻上天。真是白瞎了小妖精这张脸,换作旁人顶着她的皮囊,早将祁聿怀哄的晕头转向了。

惠夫人笑望着若眠,“倘若今日是你怀了越儿的骨肉,你会如何?”

若眠的后背冷不丁升起密密麻麻的寒意,她斟酌道:“若是我能怀上大爷的骨肉,一定会想办法生下来。毕竟是大爷第一个孩子,老祖宗第一个重孙……说不定还能母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