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凉郡,东城门。
城门敞开,丰凉郡守城士卒站在城门两侧,他们当中有一些士卒身体状况明显不适,但依旧坚持守城。
众多百姓聚集在城门附近,他们或坐或躺,有妇人抱着怀里孩子,而那孩子满脸通红,有的老人躺在地上不断呕吐,也有壮汉却浑身发颤,其他一些百姓战战兢兢地聚集在一起,而他们对面,身着薛武兵军服的人多达万人,手持兵器将他们围起。
不只东城门如此,南城门、西城门、北城门都是如此,几万人牢牢将丰凉郡包围。
林奇和刘阡一同来到东城门口,一名将士上前,双手抱拳,“林副将,刘将军,我是东门守城中郎将梁九万。”
林奇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梁九万站直身体,表情严肃,“回林副将,约一万五千薛武兵将东城门封锁得水泄不通,四个城门都是这种情况。”
“薛武兵都带了何种兵器来围城?”
梁九万说道:“钺,弓箭,两架炮。”
刘阡顿时怒气冲天,“混账东西,对付敌国没看见人在哪里!对付百姓倒是装备齐全!”
说着,刘阡手持双刀,冲了出去。
林奇与刘阡站在城门外,看到薛武兵为首的是薛风亮。
薛风亮此人战绩并不突出,艰难的仗他从来没有打过,他打得仗大多是收拾最后几十个残兵败将的,却被陛下亲封为骠骑将军,级别比王修的车骑将军还要高三级,人人皆知,是走了贵妃的路子。
当朝贵妃母家姓薛,薛武兵便是薛家组建的一支军队,主要镇守沿海东四郡,沿海有十三个郡城,分为东南西北,分别驻守着四支军队,沿海十三郡被誉为大晟国十三要塞,倘若想在大晟国长驱直入,只有破掉十三郡,这十三郡虽然靠海,但另一边却是高山耸立,自然形成一道屏障。
薛风亮骑在战马之上,居高临下,一副嚣张的做派,看到林奇和刘阡后,轻蔑地说道:“只有你们两个?萧云啸可在?”
刘阡喊道:“混账,王爷的名讳是你叫的!”
“哼!”薛风亮冷笑道,“如何不可,我带的可是陛下的口谕!”
林奇笑道:“陛下为何让你封城?”
薛风亮将头高高昂起,“自然是因为丰凉郡全郡感染时疫,避免其他城郡受到牵连。”
“疫病?我丰凉郡是中毒。”
薛风亮冷漠地看着林奇和刘阡,“听说过一个两个中毒的,没听说过整座城镇中毒的,这么多人不是疫病又是什么?”
林奇不卑不亢,神情自若,“我想问问,薛将军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这丰凉郡中了毒?”
薛风亮冷哼一声,“自然是五天前。”
“五天前?”
“怎么会是五天前?”
“我们不是刚生病的吗?”
“五天前,我们还在为吃饭发愁。”
薛风亮此话一出,在场百姓和士卒无不惊讶。
老鲁头拖着乏力的身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老鲁头,昨夜突然高热,才知道城中的井水不能喝,想着出城后,投奔亲属,却被你们拦下,可既然你们早就知道这瘟病会来,为何不提前告知,为何不派大夫诊治?为何不提供药材?咳咳……咳咳咳……你们,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
一脸三问激起民众不满,东城门口所有的百姓和士卒聚集在一起,就要往前涌。
“你们草菅人命!”
“你们坑害百姓!”
“我们要喝水!”
“我们要治病!”
“我们要活下去!”
薛风亮这才知道中了林奇的圈套,说漏了嘴。
薛风亮脸憋得通红,恨不得让马直接朝林奇踏过去。
这时,一名小卒在薛风亮耳边说了几句,薛风亮这才镇静下来。
薛风亮瞬间得意洋洋,“我薛武兵的人在城中发现有西旻国的细作投毒,却被西旻国的细作所攻击,回到我们军营时,已经奄奄一息,他把这件事即时通知给我,我们担心你们丰凉郡会被西旻国大军所困,这才派兵过来驰援,谁知道,恰恰遇上疫病。”
刘阡啐了口痰,吐在薛风亮战马前,“呸!这种话谁信,没有调令,谁敢随意出征。”
薛风亮说道:“刘将军,你别不识好歹,我带的可是陛下的口谕,你们胆敢质疑陛下!”
刘阡吼道:“怕是假的吧!”
“大胆,把刘阡给我绑了!”
刘阡双刀一立,“我看谁敢和我过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风亮心道,他今天来是受了娘娘的旨意,薛贵妃没有和他明确提过陛下亲口所说,只是说陛下的意思,这两者的差别可就大了,口谕终究是从娘娘那边传出来的,据他说知,宫中并无此议论,而且也没有让他与城中士卒开战,刘阡是大晟国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