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吩咐,主人需听比他更强大的人的吩咐。”
德德格下意识道:“可在均衡,子民也需听神使的吩咐啊……”
洛波达笑道:“奴隶是心甘情愿成为奴隶的吗?”
“但我知晓,均衡的子民,是心甘情愿聆听她的训词的。”
“因唯有遵行她的道,才能有喜乐的生活!”
“德德格,你须知晓,压迫控制与教导指引,是两种不同的事物。”
话到此处。
德德格已是震撼,情不自禁道:“殿下,您是智者,是堪比老师与神使的智者!”
“赞美吾主,赞美均衡!”
洛波达也发出赞颂,又问:“那你想好,你要装盛什么了吗?”
“我还没想好……”德德格迟疑道,可他的目光却是坚定的,“但我知道,我肯定会找到的!”
本该是德德格对洛波达的奥义传授,如今却变作洛波达对德德格的教导开智。
大王子沉浸学术之道几十年,眼界、思维自然不是这奴仆儿子可睥睨的。
也因此,大王子越是接近那真知的领域,越是明晰均衡喜乐的道,有多么珍贵。
如此才心甘情愿,舍弃一切,接受这审判之旅。
这是吾主赐下的恩典,是属于他自己的选择,无人逼迫。
到了夜晚。
二人饥肠辘辘,又叫侍者准备丰盛的晚餐。
洛波达开玩笑道:“到均衡,就没有人服侍我了!哈哈哈……看来我想要洗清心中罪恶,还需更加努力才行。”
德德格道:“在均衡,可没人会想要别人服侍!因为人人都知道,自己劳动获取的饭食,最为可口!”
“你说的对……”
却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阵嘶吼、咆孝,打断了二人的谈笑。
洛波达皱眉,唤来侍者:“是谁在嘶嚎?”
侍者道:“是十七王子!他在发泄愤怒!自您带使团离去后不久,王宫就出了大事……”
“蒙达雅殿下失踪,老国主因此震怒!”
一听这话,洛波达都愣住了,片刻后才忙问:“蒂尔斯曾找到使团,清查贼盗,更封禁各条要道,蒙达雅还没被找到?”
那侍者向外瞅了瞅,忽然压低声音道:“殿下,有传闻说,蒙达雅公主是与一奴仆私奔,逃向均衡!”
“因那奴仆是来自山丘城的子民,曾在园林官宅邸被奴役,那园林官一家,早前已被全部判以死罪。”
“您也知道,山丘城早就臣服均衡了。”
洛波达望向德德格。
德德格勐地摇头:“不可能,若有新人抵达克马,都会作详尽记录,执行卫生条例!我与老师就专门负责此事。”
“我虽然不知公主模样,但我与老师对贵族气质、做派都很了解!”
“从克马城审判后,再无贵族敢踏入克马。”
洛波达皱眉:“我使团中也无这样的人,蒙达雅我怎会忽略?更何况蒂尔斯是亲自搜查了许久的!”
那侍者苦笑:“具体事宜我等不敢探寻,但老国主却有旨意,此事须秘而不宣!”
洛波达一听就懂了。
公主与奴仆出逃不提,只臣服均衡,就不能令子民得知。
如今秘而不宣,待瞒不住,又或是确实找不到人时,那就举办葬礼,判作死亡。
就算未来蒙达雅再出现,也将被抹杀。
王族不能蒙羞。
王族子嗣更没有选择权。
“呵,下去吧。”洛波达苦涩闷下一口酒,摆手送走了侍者。
待那人离去,他才幽幽一叹:“你说得对,这恶土,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翌日。
一切如常。
德德格虽然心知深夜到来,就将启程,一整天下来,也对此事只字不提,全凭洛波达的安排。
甚至到了夜晚时,他也回到房中,安静入睡。
只是合拢的双眼下,心中是焦躁不安。
王子出逃,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他不知计划,只有怀揣忐忑。
一直到深夜到来。
他在床榻之上仿佛已睡死过去,实则浑身皮肉都在微微发颤,犹如有千百只蚁虫撕咬啃噬。
终于……
“呜!”
“砰!”
有闷哼与倒地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德德格的眼睛陡然睁开,也在这一瞬,他的屋门被推开,传来洛波达的低声呼唤:“快,不必更衣,现在就走!”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几乎是从床上弹射起来。
整整一天,他都在完成心理建设,而如今,听得嘱咐,肢体意识本能,已完全替代思考反应。
只穿睡衣褂袍,他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