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摆手。“赵千时只是为我们地下的位置打掩护,不涉其他,更不会过问地下的事。只要这兵器库运行一天,他就得为我们掩护一天,这也是当初瑞王安排的。”
叶宁语放下酒杯,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桌上。“如此说来,便可万无一失了。”
小桂子的酒意,“没错,万……无……一失!”
一句不成整的话刚出口,小桂子便嘭的一声倒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皇宫,御书房。
虞帝高坐在御座之上,下方一人伏跪着,身子颤颤巍巍。
“陛下,此次各宫进水,都是微臣督管不严之过!还请陛下责罚!”
虞帝依然坐在那里,低头翻着折子,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缘由可查清楚了?”
跪在地上的赵千时忙抬头,拱手回道。“查清楚了,是地下有几处排水沟渠常年没有排水,造成部分堵塞。工部已让人前往疏通,并全力排查大都城地下沟渠情况,逢堵便疏,绝不会有第二次。”
“哼!”虞帝鼻子里发出一阵冷哼。“大水都淹了朕的皇宫,你们才开始排查。若非经历此事,只怕等水淹了朕的武英殿,你们才查吧!”
“陛下息怒!原本大都城一带雨季较长,雨水众多
。自我朝定都于此,百姓安居乐业,再也没有发生过水淹民居之事。百姓都在说,大都城为天选之地,此皆乃陛下圣恩所致。微臣深以为然,便对排水督查稍有懈怠,微臣愿受陛下严惩!”
虞帝停下了翻看折子的动作,看着跪在地上潜心忏悔的赵千时。“谢志远呢?出了这么大的事,谢志远就让你来?”
赵千时忙道。“谢大人月余前被陛下派出去督造皇陵。听说了暴雨之事,谢大人如今正快马加鞭往回赶,打算当面向陛下请罪!”
“哦……朕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虞帝抬头望向外面。“朕听闻外面有些流言,说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赵大人可听过?”
赵千时依然趴在地上,只微微抬头,回答得十分肯定。“臣这几日忧心排水之事,不曾听闻!”
说完,又恭恭敬敬将头埋了下去。
虞帝挑了挑眉,继续翻着折子。“罢了,让谢志远不必回来了,安心督造皇陵。你好好排查所有沟渠,确保万无一失。若再有下次,朕要你脑袋!”
“臣遵旨!”赵千时深深磕头,洪亮的声音顿时响彻在御书房内。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后,这才退了出去。
赵千时走后,空荡荡的御书房
,虞帝忽然张口就问。“那些流言可查清来源了?”
刘公公知道不是问的自己,他依旧稳稳站在那里,没有应答。
静谧中,忽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城北有座酒楼,名叫鹤鸣轩。最初的流言,就是从此处传开的。”
声音缓缓落下,也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黑甲男子的身影。即便是在四下无人,只有虞帝和刘公公的御书房内,黑甲男子依然头戴兜帽,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鹤鸣轩……不是在城南么?”虞帝问道。
“如今大都城中有两座鹤鸣轩,城南是老店,城北是去岁新开的分店。”
“分店……”虞帝放下了手里的折子。
“这家鹤鸣轩分店就在正兴北街,与雍王府毗邻而望。”
虞帝抬头望着黑甲男子,眉头微微皱起。“雍王府?”
虞帝转向身后之人,“此事你怎么看?”
刘公公上前两步,躬着身子,微微笑道。“老奴不敢多嘴,不过坊间酒楼人多口杂,有个话头就开始四处乱传,想必谣言就是如此来的。”
虞帝望着刘公公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陛下,近日有人在暗中打探黑甲卫的事。”面前的黑甲男子适时张口。
虞帝漆黑的瞳仁微微收缩,寒光从眸中射出,映衬着那道低沉的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谁?”
“雍王殿下。”黑甲男子毫不隐瞒。
“又是雍王……”虞帝转头死死看着黑甲男子,似乎在求证他的答案。
黑甲男子面不改色,又重复了一遍。“没错,是雍王殿下。”
“他是怎么知道你们的?”
虞帝阴沉的脸上布上了一抹笑意,脸上的褶皱随着笑意散开。“朕这个儿子的手,伸得有些长了。”
半个时辰后,虞帝搁下了手里的笔。“你亲自将这两道圣旨送到敬王府。”虞帝望着刚拟好的诏书,对身后的刘公公说道。
刘公公立即上前接过圣旨,匆匆出了殿门。
望着殿外,虞帝眯了眯眼,就要起身。
另一个宫人急忙上前,恭敬问道,“陛下可是要移驾贤德宫?”
皇帝看了这个宫人一眼,没有说一句话,眼神却意味深长。
也不怪宫人擅自做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