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老夫人气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老夫人……”孙嬷嬷帮扶着老夫人帮她顺气。
“小姐,您就听老奴一句劝,跟我们回去吧,你这么以死相逼,不是让云姑娘没脸,是让你自己没脸啊!”
“今日,你若这么干成功了,回头多的是人效仿,届时,你不光害了云姑娘,也会害了无数同你当日一般难产的姑娘啊!”
“我不管这些!”蒋蔷冷着脸,“我只要我儿子活!旁人的死活,关我屁事!再说,即便她云芷被为难,也是她活该!谁让她不救我儿子!”
“你……”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老妇人,险些又厥过去。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人家云姑娘何时说不救了!人家都说了,让我把孩子带过去,她给孩子看诊,可你呢?你拦着,你不让,你说,京都里多的是大夫能看!”
“是你自己不让人看!到头来,你还要怪别人!蔷儿……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你这是没良心。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蒋蔷怒声反驳,“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云芷的错!我本意同她交好,谁让她背叛我,去给晁柔儿那个贱人看诊!谁让她不顾我受过的委屈,给晁柔儿保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呵!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女,竟然敢因为我抱怨她几句就跟我决裂,就拒绝为我看诊!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欺辱我!”
蒋蔷越说越气,“如今这一切,都是云芷这个贱人害的!如果我的孩子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我一定让她血债血偿!”
“你……你疯了。”张老夫人痛苦的流泪。
“嗯?你是让谁血债血偿?”
富有磁性的男声,清泠温雅,却又带着一股子森冷的威亚。
众人闻言一惊,循声望去,便瞧见穿着白裘站在马车上的裴煜。
“世……世子。”
张博士第一个回过神来,忙跪下给裴煜行礼,其余众人也跟着磕头行礼。
芮风搬了下马凳放在车前,又扶着裴煜下了马车。
裴煜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目光凉凉如秋叶之水,落在了抱着孩子行礼的蒋蔷身上,而后,略一挑眉,抬脚走了过去。
“你刚刚……说什么?”
蒋蔷绷着脸不出声。
张老夫人又气又恨,转头低声提醒:“世子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呀。”
蒋蔷这才冷着脸开口。“没说什么。”
“是吗?”裴煜目光略过她怀中的孩子,许是因为哭久了,也许是因为没了力气,孩子如今已然没了声音。
“可我怎么听见,你说要让人血债血偿呢?本世子很好奇,你究竟,想让谁血债血偿?”
蒋蔷自认为受了委屈,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的云芷,气的快咬碎一口银牙,她抱着孩子猛地站起身来,怒声道:“世子不是明知故问吗?怎么?只许她云芷害我,不许我出声吗?”
话落,她宠着站在不远处的云芷道:“怎么?知道自己不占理,所以,找来世子为你撑腰,是吗?”
云芷脸上没什么表情,闻言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你既觉得占理,那便留些力气,同京兆府尹的大人说好了。”
“你……”蒋蔷恼火,一双眼盛满了怒火,她死死瞪着云芷,恨不能冲过去掐死她。
听雨不放心地看了云芷一眼,心下只觉悲凉。
明明云芷救了蒋蔷,可如今……
裴煜神色淡淡,“怎么?本世子让你起身了吗?”
闻言,蒋蔷怒瞪着裴煜,孙嬷嬷见状,忙伸手拽着她跪了下去,又给裴煜磕头赔不是。
“世子,我家夫人当初难产受了刺激,精神时有失常,还望世子莫要跟她计较。”张老夫人闻言也紧跟着附和求情。
裴煜神色难得冷淡,“既精神失常,理应关在家中好生看管,这般平白给人找麻烦,祸害别人,可就不好了。”
张博士听了这话,只觉得冷汗森森,连声应是。
可,还不等他开口谢裴煜的恩典,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瞧见京兆府尹骑着马,带人而来。
见状,张博士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莫说是他,以后整个儿张家,在京都,都再也抬起头了!
意识到这一点,张博士只觉得两眼一黑,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至于蒋蔷,眼看着张博士晕倒在地,她也只是不耐烦的皱眉,丝毫没有心疼,又或是愧疚。
京兆府尹上前同裴煜行礼问好,云芷眸光扫过蒋蔷见她满脸的怨恨和不耐烦,便又淡淡移开了视线。
张老夫人再怎么不出门,也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她忙给裴煜磕头赔罪,给云芷道歉,见云芷不